但从京中到手里的书信来看,太子殿下包庇高淮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而他的任务就是说动朱常洛,以天下、民生为重,罢免高淮矿税太监的职责。
为了劝说朱常洛,他还特地令人搜罗了辽左的苦难事情,绘了《苦民图》,以求成功。
朦朦胧胧间,他靠在轿子上睡着了。
“太子殿下的车马进了。”突然,有仆人禀报。
何尔健忙叫仆人打水洗脸,整洁官府,参见太子殿下。
“下官何尔健参见太子殿下……”
“何先生,辛苦了。”出乎何尔健的预料,太子朱常洛并非传言中的酒气熏天,精神抖擞,目有神光。
“何尔健怎敢居先生。”何尔健苦笑。
朱常洛也笑了,他跟着父皇陛下朱翊钧学,遇到文官便称先生,也就是后世说的老师。
“何先生昔年黄河治水,单骑裹粮,遍历灾乡,护佑一方百姓,当然当得起先生一称。”
朱常洛知道何尔健在此等候,特意命王安查了何尔健的履历,没想到,这个御史何尔健还真的是做过实事的,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为官一地,造福一方,是应尽之责啊。”何尔健听到朱常洛夸赞,心中也是高兴。那是他初中进士,为鄢陵县令时候做的事情了。
朱常洛却是摇头,道:“若是大明江山,处处皆有何先生这样的尽责的官员,那该多好啊!”
“当年下官在鄢陵是水患天灾,可在辽左,却是人祸啊!”何尔健听得太子心中有几分百姓,普通一声跪下了,哽咽言道。
“何尔健,你这是何意?”一旁王安见了,尖声叫道,就要叫上侍卫。
“无妨。”朱常洛摆手,将王安拦了下来,转身扶起何尔健,
“本宫初入辽左,诸事不明,还望何先生指教。”
何尔健看得太子出乎意料得好说话,心中大喜:“那矿税太监高淮,为祸乡里,鱼肉百姓,弄得辽左乡亲是家破人亡。
矿税贻害,甚于黄河水患。下官听得太子殿下受皇命出京,总理天下矿税,还请太子殿下为天下苍生着想,上奏皇帝陛下,免了这矿税吧!
若免矿税,请自辽东始!”
朱常洛长叹了一口气,温声安慰着何尔健。
他心里面似乎有点儿明白为什么父皇陛下朱翊钧天天的躲在宫里不出来:
这一个个上嘴社稷,闭口苍生。
即使是朱常洛知道按着何尔健说的肯定不行,但是却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给他怼回去。
方才夸了何尔健治理黄河是因为他做了实事,可这个何尔健却闻着味儿,打蛇随棍拿辽东百姓请求罢免矿税了。
“矿税一事,并非本宫一言,便能兴废。”
朱常洛长叹一声,踢起了皮球: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要去找皇帝陛下朱翊钧啊!
“辽东百姓,日日夜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惨状仍甚水患,太子殿下请看下官所绘制的《苦民图》!”
何尔健并不放松,从怀中掏出了《苦民图》,递给了朱常洛。
朱常洛结果来一看,图上绘制,尽皆是生活不幸的辽东百姓。
何尔健眼看着朱常洛面色大变,知道是《苦民图》起了效果,正向趁热打铁,不料得朱常洛却是把《苦民图》拍在的桌子上,气愤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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