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婢一边摆弄着一盒子香气袭人的胭脂,一边笑靥如花的给袁道讲四个教引婆婆之中,那个为首的袁婆婆与宗正府少卿的关系非常好。通常她主子的宫里选宫婢或是小臣的,她都能先挑选好的。
便似此次派遣教引婆婆来楚府,这肥缺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袁道不理解,问道:“来楚府做事,又不多给月例银子,算什么肥缺?”
那宫婢今日明显心情颇佳,另外,看在袁道生得俊俏的份上,也着实讨喜,便话匣子开了闸,嘴角一撇,明显是嗤笑袁道孤陋寡闻的模样,笑道:“这你可是有所不知了,其一呢,到楚府来那是来教引咱息国未来的王后的,没有个弯门肚儿谁敢吞这个镰刀头?”
她抬起头,道:“得了这个差事,不就能证明她在宫里所有的婆婆里面是佼佼者,无人可比么?这不就跟将军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那是记入史册的功绩!其二呢,我听宫里的老人儿讲,那袁婆婆呀,在十几年前将身家富贵是押在了戚夫人身上的,听说当时那可是使尽了招数才进了戚夫人宫里当差的。谁知刚刚调好了差事,却又变成燕夫人封后,长公子立储的消息来,所以呢”
宫婢拉长声音,看了看袁道一脸迷茫的模样,不屑地道:“瞧你模样生得倒是蛮俊俏的,象个灵活的人,怎的如此愚鲁?还不是因为袁婆婆押错了宝,这许多年来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巴结王后和长公子么?她费尽心机,不就是想借此机会调到长公子宫中当值么?”
袁道还是直愣愣的盯着她。她刚想出声数落袁道脑子太笨,却发现袁道的眼睛越过她的头顶,直勾勾的看着她身后,一脸的尴尬。
她回过头顺着袁道的目光看去,袁婆婆正一脸铁青的站在她身后,表情明显的写着她方才一番聪明言语都钻进了袁婆婆的耳朵里了。
吓得她转身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袁婆婆冷着一张老脸,盯了袁道半晌。
袁道便觉得那双眼睛好似射出一道道利箭般穿透他的大脑,仿佛已经把他的内心所想剥得一丝不挂,不由得一种不安的感觉袭遍全身。
袁婆婆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盒子胭脂水粉。打开盖子,放在鼻端嗅了嗅,道:“嗯,还是今春流行的茶花香味呢!好体贴的小哥儿!绢丝,老身从一众宫婢中将你挑出来,便是看中你手脚勤快,伶牙俐齿。却不曾想,反倒是害了你,令尹府这份差事你刚刚做了几日呀,旁的没见你有何建树,与令尹府的年青奴才勾勾搭搭倒是先学会了。”
绢丝得袁道一前一后的跪伏在地,闻听此言均是脑中轰的一声,这袁婆婆显然是公报私仇,栽赃陷害。
她明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却诬陷两人私通,宫婢虽然不是都得到过王上的宠幸,但只要入了宫,名义上便都是王上的女人,与人私通,那是要浸猪笼的。
这个罪名可是非同小可,死罪不说,更坏了一个女子清白的名誉。将使同族同宗都抬不起头来。
绢丝额上豆大的汗珠儿成排的往下滚,身子如筛糠抖个不停,早已泣不成声,想哀求辩解几句都说不出话来了。
袁道却不知道事情有如此严重。替绢丝辩解道:“袁婆婆误会了,奴才与绢丝姑娘并无瓜葛,只是想向她打听些事情,为感谢绢丝姑娘的善意相助,才买了这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以表谢意,并无其他。还请袁婆婆明察,委屈奴才不打紧,污了绢丝姑娘的清白,奴才可是死不足以谢罪了!”
袁婆婆嘴角抽动一下,挂起一丝冷笑,冷哼道:“小哥儿想以死谢罪么?难得你对绢丝如此重情重义,老身便成全了你二人,如何?”
袁道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袁婆婆究竟想干什么。
绢丝在宫中多年,听袁婆婆如此说,已知其下了决心要置自己和袁道于死地了,当时便吓得气塞胸肺,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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