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的小命儿不值几个大子儿,可是提扶的命却值钱,不能拿来做赌注。
于是,查四儿担忧地问楚高义:“我说,道里那老酒鬼的药酒能行吗?万一要是不好用,或者药效持续的时间不够长,袁道那小子可不就彻底玩儿完了吗?”
楚高义却对道里的医术绝对的信任,道:“这个我倒并不担心,我是担心道里被咱二个给捆了,不让他来救他干儿子,若是秋后找咱俩个算帐,那可是防不胜防啊!那个老酒鬼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他一直很疼袁道这孩子,这要是逼急了他,指不定做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情出来!”
楚高义自从十四年前在灭度庵被爆炸炸伤之后,眼睛也因当时的高温灼伤受到不小的伤害,这些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视力越发的退化,视物显得非常模糊,他甚至看不清湖中央的人把没把猪笼丢进湖中。
他看不清又着急,便不停的询问楚高义。
查四儿是有功夫的人,目力极好,手搭凉蓬正盯着湖中央那个小画舫。耳中听到楚高义絮絮叨叨的询问,这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上来了,没好气地道:“楚八怪你能不能把你那张臭嘴闭上一时半刻的,你问得我心烦。我这盯着呢,有情况我就告诉你了,你怎么跟只苍蝇似的嗡嗡的讨人厌?”
楚高义当然听不得他的臭话,两人依惯例一边盯着袁婆婆她们一边开始打嘴仗。
袁道喝了道里的药酒,不久便处于一种假死状态,暂时停止了呼吸。被扔进湖水里他丝毫感知不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道觉得脑袋巨痛,似是被坚硬的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
他使劲儿睁开眼睛,强烈的阳光穿透清澈的湖水让他依稀仿佛看到了一个圆形的,中央凸出并雕刻着一只怪兽头颅的门。
他便感觉自己好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这个场景一直在循环不断的播放着。又好象这个情景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既模糊又真实。
他猛地甩了甩头,张开嘴想大喊一声,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可一张嘴往湖水猛地往咽喉中倒灌进来,他呛了一口水,本能地憋住气,防止自己被水呛死。
他只觉得一只大手似巨钳一般拉着他的一只脚,使他倒退着迅速穿过圆形的门向前游去。
随着额角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脑中残缺不全的记忆碎片也在刹那间聚拢起来。
十四年前信阳大水,他只记得一觉醒来时已经是身在信阳城外的护城河里,差点被淹死,幸好被干爹所救。
可是,他努力的想回忆落水前后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每每思及此事,均是以头痛欲裂而告终。
据干爹讲,他曾在医书中见到过此种病症的描述。此症被称为离魂症。
这十四年来,道里曾用各种手段试图让袁道想起信阳大水前后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究竟是谁,那人又为什么将他捆成粽子似的扔入水中?
可是,十四年过去了,道里也没能成功了医治了袁道的那段离魂症。
袁道自己也已经放弃了那段经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反正并不影响正常的生活,除了那段记忆,其他的他都回忆得起来。
这次被那个雕刻着怪兽的圆形门撞了额角,他的脑海里一下子便闪现出十四年前那几天的经历,历历在目,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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