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莲子身旁,她低着头,弱弱地叫了声:“提扶见过父亲、侧夫人、庶夫人!”
楚令尹见提扶穿了小厮皱巴巴、脏兮兮的衣裳,涂了个满脸泥巴,不禁皱了眉头,不悦地道:“提扶,你且先去洗漱干净,换了衣衫再来回话!堂堂令尹府的大小姐,这副打扮,成何体统,若被外人见了,岂不笑话我楚晋江教子不严?”
提扶应了声是,起身便要到内室去更衣梳洗。耳中听得父亲道:“行了,你们也都见到提扶平安回府了,都先散了吧!知会下去,若是有人走漏此事的半点风声,杖毙处死,决不留情!包括正在堂上的这些人,明白吗?”
钱氏明显不情愿,却不敢反驳。便朝着冯氏使了个眼色,自嘲的一笑:“是,大人!有劳大人操心后堂之事,实是妾身的不该!提扶大婚在即,却做出此等有失妇德之事,妾身主持中馈,还请大人治妾身管教不严之罪!”
冯氏在边上打秋风,道:“此事怎能怪侧夫人?提扶贵为楚府的嫡长女,自来是不受咱们这些侧室呀,庶室呀管制的。楚府没有正室夫人,侧夫人也只是暂代主持中馈罢了,哪里又有实权了?管管府里的吃喝拉撒也就是了,这杏花苑的事么,岂是侧夫人插得上手的?”
钱氏这个恨呀,恨不得掰掉冯氏的满口牙齿。
她给冯氏递眼色的意思是让她帮忙给提扶加点颜色,她却连冤带损的揭她的短。她最不爱听谁说她暂代主持府上中馈之言,这不就是提醒她,她只是个侧室夫人,永远扶不了正么?
钱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瞧着冯氏运气。
冯氏看了一眼,面有得色。心说你越生气我越高兴,瞧瞧平日里你张狂的样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以为自己扶了正么?
钱氏咬了咬牙,道:“嗯,妹妹说得也是,倒也是这个理儿。到时,玉珠与提扶同时入宫嫁于长公子,玉珠这孩子聪明伶俐的,又生得美艳,跟朵花儿似的,唉!就是出可怜了这孩子,出身差了些,连侧夫人也没希望了,只能屈居侍妾,同根而生,却相去甚远!”
这回轮到冯氏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本来她心中就为这件事堵得慌,提扶是正室,为何自己的女儿连个侧室都不是,只能是个侍妾?是,她的玉珠是庶出的,可也不至于跟提扶差那么一大截儿呀!
提扶未来是息国的一国之母,后宫之主。而她的玉珠却只能是长公子众多侍妾中的一个而已。
玉珠委屈得眼圈儿都红了,跪下来,对父亲道:“父亲,珠儿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楚大人为提扶夜不归宿之事正恼怒着,见钱氏和冯氏互相讥讽,气便不打一处来,喝道:“都太闲了是么?滚!都给我滚下去!”
钱氏与冯氏一看大人真是动了怒,吓得不在做声,互相瞪了一眼,起身告退。
这当口,玉珠站起身忽然身子如风中残叶,左右摇摆了几下,一头载倒在地上。
楚大人三人吓了一跳,赶紧吩咐人去叫家医来,又叫人从提扶内室搬了个湘妃榻来,将玉珠抱了安置在榻上。
莲子扶着提扶更衣完毕,从内室来到花厅,见到昏厥的玉珠忙问怎么了。楚大人说没事,一会儿家医来诊脉。
楚大人吩咐众人在花厅陪伴玉珠。叫了提扶来到提扶闺房的外间,单独问话。
玉珠趁人不备,偷偷的张开眼睛,示意茶花赶紧去偷听父亲与提扶的谈话。
茶花领命,悄悄的摸到提扶闺房的外间门前,将耳朵附在门上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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