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才选了讨要利钱,借助戏缢红绳敲山震虎的手段;想着以此自保的同时,试探一下钱家的底线。
从最近两月的情形来看,钱府还算安稳。想必是觉得自家理亏,三成的利钱,也还在其承受范围之内。
岂料随着野狗道人入城,这钱府竟有贼心不死,兴起反噬...
彼时的沈柯,最大底牌莫过于钱家手里的生辰八字是原主的,而非他自己的。
到得如今,钱家却彻底算错了,即便刨除陆红鱼这边的府学关系:
其一,他有秀才功名以及闫家庇护,起码能争取到对簿公堂的机会!
二来,则是这利用反噬之力、千里袭杀的手段,足以让他摆脱才刚动手便身陷险境的困境...
最重要的则是,他拥有了能够掩盖杀人行迹的食气术。
有此术在,官府便查不到任何证据!
即使钱氏在京中有人,他需要面对的,也顶多是单个的人,而非泱泱皇商权威以及太原官府...相比起牵连官府,单纯和钱氏之人对峙,无疑简单了许多!
“心蛊!”
画皮焚尽,沈柯所写的字迹,随之呈现在钱府上空。
【凡钱氏族人,三月不得离府!】
做完纸屑,青年方才目光森寒着撤去食气术:“钱氏族人,欢迎来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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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街上怎地这么多死虫?”
“这是...平阳要地震了?”
“我看不像啊...嘶,怎地越看越觉得这些怪虫,和民俗蛊域年间的尸蛊格外相似?”随着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认出那因为蛊母死亡、周遭再无血气可以吸食,只得爆体而亡的诡异蛊虫。
人群立刻喧闹开来。
“报官,快报官!”
“时隔一甲子,又有蛊师入了我平阳府!”
直到执掌官驿的候驿丞前来,骚乱方才被压服下去:“各位乡邻勿慌,候某这便让小厮将虫尸扫拢,再知会巡检司官爷前来查证。”
“如此,有劳候驿丞了!”
待到一众街坊散去,候驿丞方才快步上楼,敲响了沈柯房门:“陆学政,沈先生,你们还好吧?”
“没事,驿丞勿需担心。”
听得沈柯回应,才又快步朝三楼赶去,却是想到他们这一行人中除了太原学政,还有那黑金巷的闫二公子!
虽说闫家并非皇商,但在冀宁道周边二十余道的势力,却远非皇商可比!
“好你个大黑耗子,眼睛长哪去了?”谁料他刚上楼,就和一名白白胖胖,想着趁早遛下楼去、逃避学识考较的小童撞了个满怀。
看清闫柏辰的长相,候驿丞愣是待了半晌,方才说出话来:“闫二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臭不要脸,这么大个人了还叫我“哥”?”
“哈哈...”
被白了一眼,候驿丞却也只得尴尬赔笑。
便在此时,早起换了一袭青纱的槐青,古怪精灵的走到楼口。见到闫柏辰,立刻似笑非笑道:“三师弟这么早便偷摸着下楼,是想躲开今早的考学?”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去看看夫子起身了没?”
言罢,又暗戳戳地瞪了候驿丞一眼:“都怨你,啥时候不好,偏偏这会上来堵门!”
“正好,我也去看夫子。”
..........
“难不成,这蛊虫自小便用剑气喂养?”
巳时三刻,沈柯便已坐在窗前,仔细翻看那只后背生有人脸花纹、浑身剑气的蛊虫。稍微用神识一探,就觉得剑气逼人。
莫能直视!
“我听闻蛊师饲养蛊虫,莫过于“魂饲”和“血饲”两种法子;此蛊虽然看似不用吸食血肉,但终究是阴毒尸虫。”正当他翻看了两遍,还是不知道作何豢养之际,看了半早书的陆红鱼也来到窗前。
“如此的话,夫子可有建议?”
“用血饲之法吧,往后即便它有所折损,旁人也无法重伤于你。”
“多谢。”
听完陆红鱼的分析,沈柯不再犹豫,划破指尖,将一滴心血滴至蛊虫背上的人脸花纹中。
约莫半息工夫,随着心血浸入剑蛊体内,他便察觉自己心神已然和那小蛊相连。
当是感受到杀猪刀传来的致命威胁,整个过程中,剑蛊竟是不敢动弹半分!
缘着心神联系,青年鬼使神差道:“斩!”
“叱—”
绿芒掠过,太原学政跟前的茶盏便从中断裂,破口整齐!
陆红鱼:“......”
手咋这么欠呢?刚要起身,扭住他胳膊掰扯几句;槐青和闫柏辰,却一前一后进得门来:“夫子,这官驿昨晚闹鬼了!”
“大伙不都好好的么,哪里来的邪祟?”
见得小狐女一脸神秘,沈柯认真听她接下来的话语。就见槐青抬起头去,目光忽闪忽闪地看向楼顶:“那鬼,昨晚就在驿站房顶。”
陆红鱼:“咳咳~”
“你又没亲眼见到,怎地知它是鬼?”
“前半夜,那女鬼似乎一整晚都在楼顶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到得后半夜,却是忽然从脸上撕下一张画皮,说要焚烧给去世同伴,权当超度。”
听出小狐女话语里的猫腻,沈柯聪明地没去接茬。
觉得右脸皮被剐得生疼,便回过头去。果然看到陆红鱼,正用丹凤眼恨恨瞪着自己:“呵,女鬼?”
“你这徒弟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可真是青出于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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