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仙子说，她是奉了...…奉了牡丹宫主之命，是牡丹宫主让她这么做的。”

殿上神仙们哗然。

迎春仙子太过震惊，指着桔梗仙子，激愤难辩之下，一时说不出话。

药王错愕，微张着嘴，看向牡丹宫主。

牡丹宫主反而神情冷静，瞧着跪在地上的桔梗仙子，只微微皱眉。

灵芸脑中如有惊雷炸响。

原来桔梗仙子不是既冲着药王来的，也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牡丹宫主来的。

桔梗仙子从买一件与朝颜完全相同的衣裳，到在药仙群中刻意向她投去怨恨目光，目的只有一个——

引起她的注意，并在百草图册出事时，让灵芸尽快锁定她为嫌疑人。

从而有机会到大殿上，供认一切都是自己串通迎春仙子做的，且受了牡丹宫主的命令。

即便没有那件衣裳之功，既然留着连翘图这赃物，百草苑逐个仙子府中搜查，最终必定也能查到桔梗仙子。

只是麻烦且耗时得多。

况且，过阵子查出来再审理，未必有今天在大殿上当着诸神哭诉指证的效果。

灵芸不禁懊恼。

她还是太轻率气盛，竟帮了这害人精一把。

迎春仙子与牡丹宫主对视一眼，见牡丹宫主神情平和，略安心了些，道：

“桔梗仙子，不知你是何居心攀咬牡丹宫主和本仙，本仙为宫主效力数万年，你以为是你想挑拨便能挑拨的么？”

桔梗仙子梗着脖颈道：

“连翘图的确是仙上您让小仙换的，您亲自将迎春图交给小仙的呀。”

她高声道：“诸位尊上，欲知小仙所言是真是假，只需去找找那幅迎春图还在不在迎春府便是。”

见桔梗仙子言之凿凿，理直气壮，迎春仙子倒抽一口气：

“本仙即便有心使坏，用仙法将迎春图复制一张即可，何必将原画给你用于替换？”

桔梗仙子毫不退缩：

“仙上跟小仙说的话，怎的自己不记得了么？”

“百草图册里的画是清心阁画师和灵芸仙子所作，画上要么有画师的仙气，要么有灵芸仙子的仙气。”

“仙上说，若是换上复制的迎春图，必定与其他画气息不同。故而仙上特意以原画替换，因原画为灵芸仙子所绘，上面有灵芸仙子的气息。”

说到这儿，她转而望向药王，道：

“尊上，连翘图是在尊上来大殿进献图册之前换的。迎春仙子说，即便尊上临时起意再翻看一遍，迎春图的气息无异常，便不易被尊上查觉。”

两幅画上的花是差不多的黄色，都有藤。

写上“连翘”二字，不仔细看，匆匆翻看的确未必察觉。

灵芸默默注视桔梗仙子。

一脸刻意的委屈，却掩饰不住胸有成竹的冷静。

的确想的不错，心思缜密。

但只怕不是迎春仙子说的，而是换画者做贼心虚想到的。

她迅速盘算接下来如何应付。

兵不厌诈，只能靠讹对付讹，以假对付假。

迎春仙子听着桔梗仙子的话，越听越惊。

牡丹宫主仍一言不发。

桔梗仙子再次道：“若迎春仙子不肯承认，可否拿得出迎春图作证？”。

金正瞅瞅木系几位首领，道:

“既然桔梗仙子执意如此说，可否请迎春仙子回府上将迎春图取来，便可一证清白。”

迎春仙子忐忑回府找画。

两盏茶的功夫，迎春仙子回到大殿，面色青灰。

在迎春府竟果真找不到迎春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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