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根,你的家,在中原!”
李恪动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
他想要天竺这块封地吗?
他其实不想的。
背井离乡,去那万里之外的天竺。
举目无亲,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真的有点被丢出去的孩子一样。
他找不到依靠,怕被遗忘的感受。
但大唐需要他去做,需要他去承担。
他不得不忍下所有的感受。
李承乾的话,却让他感到了暖意,感到悸动。
“臣弟断不敢忘。”
……
李恪走了,去天竺。
时间也像按下快进键一样,过得飞快。
贞观二十七年中旬。
大朝议上,税务部正式提请朝廷,在天下施行田地多寡征收税赋的制度。
许敬宗拿出新的征收制度条款出来。
朝堂诸公过目后,太极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这征收制度条款,有些是李承乾过目后,做出的补充。
许敬宗到底是有局限的地方,看不到其他。
还需要他来查漏补缺的。
没有多大的议论,李世民早就期盼这一天,当即就恩许了。
随即,尚书省也拿出针对新征收制度的补充条款。
既朝廷收购多余,无力耕种的田地。
这是一套组合拳,就是奔着新征收制度后,可能发生的现象去的。
李世民当场就同意了。
太子说的好啊。
与其烂在世家大族的手里,还不如让朝廷扮演世家大族的角色,把田地租给百姓去耕种。
基调定下后。
殿内不少人摇头叹息。
大家想挣扎,还怎么挣扎,什么后路法子都给你堵了。
朝议还没结束,大家继续商议着其他事情。
但就在这时,一个噩耗传来。
申国公高士廉,在家中病逝。
李世民悲痛欲绝,中断朝议,当即下诏,以国葬之礼为高士廉操办后事。
并命李承乾亲自为高士廉治丧。
“追赠申国公司徒,并州都督,许陪葬与昭陵。”
“太子带领百官,为申国公议定谥号。”
李世民泣声说完,掩面离开太极殿。
贞观二十七年公元653,七月初八。
故太子太傅,故尚书省右仆射,翰林院教导大学士,申国公高士廉家中病逝,享年七十八岁。
李承乾望着脚步趔趄,离开的李世民。
高士廉的病逝,对李世民怕是又一沉重的打击了吧。
“舅父!”
长孙无忌跪在高士廉的灵堂前,痛哭悲呼。
高士廉去世,对长孙无忌的打击同样重大。
可以说在灵堂,苦的泣不成声,悲伤难制。
李承乾眼眶也有些湿润。
高士廉带大的母后,一直感情都极为深。
自己也没少受到舅公的关爱与照顾。
如今天人永隔,没有朝中君臣之别,有的是那汹涌澎湃的亲情带来的惆怅与伤感。
李厥安静的跪在地上,他少有见到阿耶的情绪低落。
这一次他能感受到阿耶,那种悲伤之感。
……
高士廉的谥号,没有什么波折。
尚书省丞相外甥,太子外甥孙都看着呢。
怎么说也是一个美谥。
最终,给高士廉的谥号是‘献’。
文献!
这是对高士廉的一生盖棺定论。
随着高士廉下葬后,一切又回到平静之中。
李厥学习完后,还是朝着天工院跑。
李承乾也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李世民的状态,让他有些担忧。
“殿下。”
孙思邈忧心的说道:“陛下体内的暗疾旧伤,最近发作的频繁。”
“虽然及时给压制缓解了。”
“可到底没有办法彻底解决,只能是靠着汤药。”
李承乾有些沉默。
李世民的暗疾旧伤,是当年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南征北战遗留下来的。
这几乎是武将的通病,只要是经过沙场征战的。
都有这样的暗疾旧伤。
壮年之时能够靠着身体压住,但到了晚年,就会接连爆发。
有的一次性爆发,就能把人给带走。
李世民眼下爆发,就是不好的开端。
他身体不像以前了。
以李世民勤政远超无数帝王的程度,没有早早累坏身体。
这还是李承乾为他分担了许多事务,让孙思邈为李世民调理身体换来的。
李承乾沉声说道:“我不管你医学院怎么做,必须全力医治,想尽一切办法。”
“医学院有今天,是离不开陛下支持的。”
“也是你们回报陛下的时候。”
孙思邈郑重道:“不用殿下说,医学院上下都明白。”
“臣会全力而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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