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禁也让李芳心中有些担忧起来了。
毕竟他自认为和陈洪也是有数十年的友谊了,两人应该是那种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的关系。
但是在李芳也被嘉靖皇帝提拔到了司礼监之后,他才赫然发现,陈洪原来早就变了。
他处处都想着高人一头,处处都想着自己才是那个可以当家的大太监。
没有把司礼监内其他秉笔太监,当过一回事。
所以,现在的李芳在见到如此情景之后,他也只能微微一叹,盼望着陈洪能够早日醒悟。
要不然,待到将来他犯了什么错,或是失去了帝君的宠信,那么他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
要知道他们这群人中,一辈子出不了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人在宫里宫外给人当了一辈子的奴婢,心理难免就会扭曲。
一旦失去了权势和庇护,又落在这帮人的手里,到时候真的就会生不如死了。
李芳叹息了一声,进到了值房里面。
在他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正在怒气头上的陈洪,就又暴怒了起来。
“不是让你们滚了吗?还敢回来?信不信我把你们狗腿都打折了?”
李芳听到陈洪的怒话,也不为所动,他虽然也敬陈洪一头,但也是有限度的。
李芳自顾自的朝着自己在值房里的位置走去,一边又说道:“陈公公这又是发了什么火?”
陈洪听到声音竟然是李芳的,也不由转身看了过来。
他看着李芳道:“你回来了,帝君那边谁在伺候?”
李芳道:“今个是帝君和李太医讲道的日子,李太医在精舍里陪着帝君。”
陈洪听到李芳这句话后,也瓮声瓮气的哦了一声。
他就很纳闷,李时珍什么时候从大夫变成了道士,最近这几月间,他居然经常受到嘉靖皇帝的单独召见,在西苑的精舍内论道,这着实也让陈洪很是不解。
为此陈洪也曾悄悄的偷听过几次,结果他听到内容都是什么血液了,五脏六腑的作用了,以及人体之中蕴含的微量元素了。
这些断断续续的话,听得也是让陈洪一愣一愣的。
他一时间也弄不清楚,李时珍是真有货,还是在嘉靖皇帝那边瞎编。
但是陈洪又不敢查李时珍,毕竟李时珍可是深受信重的医科院院正,手下有院士头衔的名医也是不计其数。
万一查李时珍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医科院院士们联合起来他们曾经治过病,看过诊的贵人们,给陈洪上了一课,那后果也是闹着玩的。
所以,对于李时珍转行当道士,给嘉靖皇帝论道这事,陈洪也只能哦了一声,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他也听说过李时珍现在在医科院里的秘密,知道李时珍为了研究所谓的人体奥秘,经常将一些活人给活生生的开膛破肚,抽筋剥皮。
本来这些秘密,陈洪也只是呵呵一笑,并未真当回事,毕竟他现在执掌的东厂有时候要审讯一些重要的钦犯之时,也会用上一些手段极其残忍的刑具去折磨犯人。、
但是有一次,他们在审讯一个从海上抓回来的一个海盗时,这个海盗的嘴巴就硬了出奇,他们都用过了所有能想到的刑罚,可就是撬不开这个海盗的嘴。
若是再用那些伤害过大的刑具,这个海盗肯定也是有死无生。
所以,审讯也就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最后,也不由知道是哪个小可爱说医科院的院士可以将人开膛破肚而不死,若是请他们来行刑,保准能让这个嘴硬的海盗连他小时候偷看邻居洗澡的事情都仔细的教导出来。
于是乎,陈洪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真的去派人找了一个医科院的院士过来。
这位医科院的院士也正是李时珍在医科院内培养出来的高徒之一。
刚一开始,陈洪看着此人斯斯文文的样子,还以为是一个样子货呢。
结果这家伙一出手,就把陈洪给震惊住了。
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顺着那个海盗的肚皮一划,只听到如同割布断锦的声音,那个海盗的肚皮就被划开了。
接着又见那个院士伸手在那个海盗的肚子里一把扒拉,就抓住一节肠子手起刀落的就给割了下来。
然后还拿到那个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海盗面前一晃,“现在割的可是盲肠,再不交代就开始割你的心肝脾肺肾了。”
那个嘴硬的海盗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刑罚。
竟然能活生生的将他的肚皮割开,而且还从里面切了一段肠子出来。
这简直就是让人亡魂大冒的恐惧!
于是乎,这个海盗就跟倒豆一样,将自己在海上的问题都交代了。
而且他教导的问题,居然还牵扯了本就被革职查办的严世蕃。
陈洪抓住重点,连忙就将这份审讯结果整理了出来,呈给了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在看到严世蕃居然派了一个罗龙文的人在海上私通倭寇,意图造反。
当时也就怒了,直接就给朱载坖那边送去了一道谕旨,让从严从重再查严世蕃案。
就这样本来就已经被革职流放,没有了生命危险的严世蕃,一下子就又被刑部和大理寺以及都察院重点关照了起来。
前后用时不到十天的工夫,就给严世蕃弄了一个斩立决的罪过,还被抄了家。
若不是朱载坖心怀仁慈,让严嵩归于京师附近一处的庄园养老,他估计在江西老家都要被饿死了。
毕竟他儿子犯的罪过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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