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祁云渺自己也没有吃过的酒楼。
据说是新开的,除了做传统的钱塘风味外,这家酒楼的厨子,还擅长自己研发,做一些新式的贴合钱塘人吃的菜肴。
近来酒楼新推出的菜肴,便是一道名为西湖醋鱼的菜。
祁云渺和晏酬已都还没有吃过,是以,一上来便对其抱有了极高的期待。
“据说这道菜很是不错,我一直想来尝尝,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正好,这鱼听闻都是西湖里撒网现捞的呢!”待到醋鱼上桌,祁云渺便赶紧邀请晏酬已和自己一道尝个鲜。
晏酬已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双筷子齐齐对着桌上的鱼肉下手。
须臾过后,不论是祁云渺还是晏酬已的筷子,却都双双举着筷箸,停了下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水。
祁云渺心虚地笑了笑,心中将介绍她吃鱼的人暗自骂了一通。
“晏酬已……”杯水下肚之后,祁云渺想了想,也不打算再耽搁什么了,便正式同晏酬已说起了自己今日的正事。
“上回你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正式和晏酬已面对面道,“接下来我想要走一走江南附近的几个城池,你若是当真得空,我们便一道出发吧!”
晏酬已笑了。
他似是早便知晓祁云渺会有今日的结果,听罢她的回答,立马便又举起面前的茶盏,道:“好,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先回金陵,具体事宜,我们这几日便在信中好好商量,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你也不必太迁就我。”祁云渺道,“我之所以选择近一些的地方,是暂时也没有什么经验,独自出门不想叫家中太过担心。但我们结伴便不一样了,你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可以提出来,我们商量着,说不定我也会愿意去!”
“好!”
祁云渺都答应要同他一道出门了,那晏酬已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祁云渺的呢?
前些时日落水造成的苍白早已没有了,他自从恢复好了之后,便早早地又变回了当初那个一说话便言笑晏晏的人少年。
祁云渺果然还是喜欢见到晏酬已如春风一般的笑意。
是骗她的又如何?背地里阴沉又如何?左不过她见到的晏酬已,是她喜欢的模样。
她和他用完午饭之后,便送他去往渡口。
待到亲眼目睹着晏家的船只离去,祁云渺这才独自骑马,从渡口慢悠悠地晃荡回家。
自渡口回家,祁云渺挑了一条近路。
当马儿经过陵阳侯府越家的老宅时,祁云渺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定睛看着面前越家的牌匾。
自从回到钱塘后,这还是祁云渺第一次路过越家的门口。明明两家就在附近,但就是很凑巧的,祁云渺不曾再经过过。
越楼西……她看着面前的牌匾,忽而想起了他。
也不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了,祁云渺想,听闻越群山在她们走后没几天便启程去了黔地,而越
楼西则是继续留在了京城,在军营之中练兵。
这对父子,是如今武将之家当仁不让的典范。
骑着马儿在越家门前停留了好一会儿,祁云渺这才甩着缰绳,继续前行。
只是马儿刚又挪动了马蹄没两步,祁云渺便见到,一侧巷子里迎面而来,也有人骑着马。
她便忍不住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看模样分明还是个少年,一举一动却皆可瞧出有军中训练过的痕迹。再看他的腰间,果然有钱塘水军的标识,祁云渺便知晓,这名少年,大抵是钱塘水军中的人。
倒是难得,能碰上水军里的人。
祁云渺和少年相视一笑,骑马擦肩,正欲离去,不想那人掠过她的身侧,却准确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祁姑娘?!”只听那人惊喜道。
“嗯?”祁云渺回头,不解地看着少年。
她和这人认识吗?
“我,是我,祁姑娘!”少年见祁云渺几乎是不认识自己了,忙指着自己道,“我是从前清风堂的学生,我从前在这条巷子里被欺负,祁姑娘还帮过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清风堂……?”祁云渺呢喃着,复又仔细打量起面前之人的眉眼,终于,她想起来了!清风堂!当初她在这条巷子里,的确帮过一个清风堂的学生!
那是她和越楼西在钱塘重逢的第一日,她在巷子里见到了一群学生正在欺负一个比他们都瘦弱的少年,便忍不住出手相救了。
面前之人……便就是当年的少年?
祁云渺眼神逐渐涌现出错愕,不敢相信,他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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