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纸壳狗窝被放在屋地上紧靠着东墙和火炕的地面上,墙外就是每天都要烧两炉子煤的地焖子,土制的暖气管跟地焖子用钢管接在一起,炉火一起管子里的水就能快速热乎起来。
趴在舒服狗窝里的黑子自然是一点也不冷,就是不知道曹治军给小弟讲的故事黑子会不会梦到……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说是自然醒其实是被自家的大公鸡的“喔喔”声给叫醒的。
大公鸡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就“喔喔”的叫早,不知道叫到了第几遍才把曹治军叫的翻了个身,瞅了眼墙上滴答滴答的挂钟,见时间还早就又搂着老弟来了个回龙觉。
曹治军的父母则跟往常一样,起来叠被收拾屋子,给大铁门上和门口停放的破解放车贴了新对子,喂了猪、鸡,准备开始做各种吃喝。
黑子则一早就跟着老主人出门放了放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立了个桷儿,回身一看桷儿没立住,混没在意的又回身刨了些土埋了上去。
然后又瞅了瞅目前还打不过,被关在笼子里的大公鸡,在院里各处闻了遍,确定没有其它生人的气味后才晃呀晃的回到屋里。
进屋一看两位小主人还拱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黑子站在地当间“汪汪”地来了两声,那意思是:“你们两个小懒包,怎么还不起来跟我玩儿。”
听见黑子的“汪汪”声,曹治军率先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趴在被窝里道:“中啊,黑子,会汪汪了,来年指定旺呗!”
说完伸出手“嘬嘬嘬,嘬嘬嘬”的叫着黑子过来,黑子见曹治军逗它,尾巴摇的更欢,屁颠儿屁颠儿地过来舔曹治军的手。
“老弟,起床了,谁后穿完谁叠被。”正在那装睡的曹治强一听这话“扑棱”一下立马坐起来穿衣服。
把在地上做着舔手梦的黑子吓的一激灵,倒退两步又“汪汪”的叫了两声,那意思是:“吓死狗爷我了,起个床咋像让狗咬了似的……转头一想不对呀,家里就我一只狗呀……”然后又摇着尾巴瞅着炕上的两位小主人进行穿衣服比赛……
曹治军进行穿衣服比赛是有原因的,因为北镇的老式民房即便是保暖再好,早上屋里的温度也就零上几度,尤其是早上还没生炉子、没烧火做饭的时候温度更低,衣服穿的慢了很容易就冻感冒了,所以兄弟俩穿衣服都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将褥子下热乎的棉袄、棉裤穿在了身上。
早上起来兄弟俩吃了几块槽子糕,顺手逗着黑子喂了它两块,然后就开始帮老妈忙活做好吃的。
老爸曹桂元则把冻的帮帮硬的猪头供在里屋的天地香案前,插上三柱香,等香烧完了好开始烀猪头。
一盆炸地瓜、一盆炸丸子、一盆炸年糕、一盘炸花生、一碗满族蒸肉、一大锅酸菜炖猪肉、一碗大酱淹的小咸菜,这几盆吃喝够全家吃到正月十五了,好在冬天天气冷,放不坏。
一家人都吃的肚子溜圆,黑子又是吃的小肚儿横了过来,不过吃完后还是进院子里撒了会儿欢儿。
大年三十儿的夜晚,天空格外的明亮,家家都点着红灯笼迎财神,也不知道财神爷能不能忙得过来。
如果三十儿这天财神爷真要是挨家挨户送财,估计会忙到吐血三升,直接休假了。
晚上曹治军和曹治强放完小鞭儿,回屋准时等待春节联欢晚会,黑子也趴在自己的窝里瞪着黑眼珠儿,像模像样地看着黑白电视。
黑白电视机已经有些年头了,只能收到附近的几个台,原本想换成彩色电视机的打算,也因为曹治军老爸的车祸而泡了汤。
夜里十点,曹治强早就挺不住了,爬进了老妈的被窝,他自个儿的被窝天天给他铺,不过他就是到处乱窜,谁被窝热乎就跟谁睡,曹治军则跟老爸守着年夜,等着放新年的头一炮。
胡振宇也隔绝了正世界的声响,在暗世界中盘膝入定。
眼瞅着还有几分钟就到12点了,曹治军跟老爸把大鞭挂在了院子的铁丝上,闪光雷绑到了石条上,二踢脚也摆在了墙头上拿红砖夹住,等时间一到,立马把鞭炮点燃,然后跑进屋,倚着房门向外观望。
鞭炮捻子“呲呲”地冒着火花,一瞬间便“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三号星球人们守年夜的习惯在这时完全展现了出来,只见天空到外都是各种颜色的鞭炮烟火,那声音就跟战场的枪炮一样。
要是站在医巫闾山主峰上看,没准会更震撼些。
鞭炮过后,就是满屋满院的硝烟味道,曹桂元手夹着烟,继续倚着门框看着外面的烟火。
曹治军也站在老爸身边,抬头看着满天的烟火,烟火虽亮,不过依然挡不住满天的星光。
一阵寒风吹过,把困的有些迷糊的曹治军吹醒了许多。
就见曹治军抬头瞅着满天的繁星问道:“爸,你说天上那些一闪一闪的星星,得有多少个太阳啊?”曹治军只知道大部分星星都是太阳,于是抬头望天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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