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夏千秋怀疑他们,那他们的性命便会不保,这说得又是真话,即便是黑白无常二人都到了那片潭水旁,也不能从黑蛟手里把姜平给抢出来。
且不说黑蛟的等阶,妖族的实力多多少少都按照血脉种族来划分,这样体型的蛟类力大无穷,能够轻易绞碎精铁,而且外皮经过蝉蜕,看似柔软,却能耐得刀枪冰火。他们对付不了。
也正是能够耐得冰火百年化蛟,被姜平体内的无名火直接煮熟,最后成了一顿美餐。
“暂且信你们一次,他既然落在了黑蛟手里,也不用我亲自出手,下去吧!”夏千秋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在门人眼中的夏千秋此时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他此前虽然气质凌冽,但并未有如此汹涌的煞气,这股煞气比厉鬼都要骇人,众人已经产生了恐惧之心。
魔修,会慢慢改变修炼者的心性,但凡是接触魔气的人,最终都会变得嗜杀,最嗜杀者以杀证道,最后化茧为蝶,遁入魔之大道。
而且它会勾动修炼者心底最深的欲望,而夏千秋的欲望便是让月山变为南荒的第一大教,到时他一手沟通阴阳,成为南荒真正的主宰。
“说!是不是你把他放出的!”一声声鞭笞的响动从左三峰传来。
姜平离开之后,段伯被左三的门人拴在房梁上不断鞭打,他们被惩罚之后就拿段伯来撒气,对于众人来说,这个所谓的段伯不过只是一个渣滓而已,他们想杀就杀,至多再从山下抓一个便是。
这个老人一声声哀嚎,有几次险些喘不过气来昏死过去。
他的涎水顺着嘴角留下,不间歇的鞭笞让这个七旬老者不堪承受,他的意识依然模糊,双眼浑浊,而脑袋无力地低垂。
“饶了我,月缺那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到后来已经是细若游丝。
黑白无常走来,他们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悯。
“老段,我也是你看着坐上这个位置的,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黑无常张晓生伸手将段伯的头发往后一扯,完全没有同情之意。
白无常吴子觉双眼死死地看着段伯浑浊的双眼,一字一顿说道:“你不会是埋在我们月山的暗桩吧!”
听闻这句话,气氛逐渐凝滞,这句话代表着他们已经起了杀心。
重伤成这样,段伯即便真的隐藏了修为也无法反抗。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脑袋因为害怕痛楚朝后仰去,张晓生害怕自己的手被夹伤于是松开,只听见段伯的脑袋磕在柱子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因为疼痛,他的面容扭曲无比,两行浊泪从眼角落下。
“我不是!”段伯的声音嘶哑,嘴唇在不住地颤抖。“我不是暗桩,我想过逃出去,很多次,都失败了……”
众人见段伯一副惨样,倒也没了折磨他的心思,只道无趣,便留了两个人看门,纷纷回去歇息。
当众人远去之时,原本昏沉的段伯瞬息变得精明起来。
从未见过的清明在他的眼中浮现,这个七旬老者将从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一面在此刻释放,他将气息调匀,刚才潺潺的流血渐渐止住。
段伯轻叹一声笑道:“恐怕这时候那小家伙已经离开这里很远了,我的事倒也办完了,只是这月山的禁制着实是个问题。”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他轻轻呢喃了两个字——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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