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这么难，要是你能放弃你早就放弃了，又怎么会在这里犹豫不决？

自欺欺人。

“嘶~”赤麟长长吸了一口气，扛着斯蒂亚的棺材走了出去。

走到天台之上，化作龙形，把斯蒂亚抓在手里，双翅一振向西飞去。

身后跟着飞龙数十。

人族众将赠以欢呼。

光明教会的人则满脸惊骇，恨不得背生双翼追上天去和赤麟拼命。

三公子站在高台之上，眺望着赤麟飞远的身影，心说终于告一段落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依然千头万绪。

好在中央帝国已经拿到了先手，那就是可以借赤麟护国神龙之名，行些之前不可行之事。

……

“他们走了。”

一个昏暗隐蔽的房间里，艾莎透过一个狭小的窗户看着窗外的情景。

数十飞龙向西飞去。

“嗯，也好。”

房间里唯一的摆设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教皇坐在椅子上，手边一杯清茶，飘着袅袅水雾，听见艾莎出声便回声说道。

这里的摆设过于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显然不是什么起居室，而是一个类似会议室的一个地方。

但问题是，就算是会议室，这里也太小，太简陋了些。

看起来最多只能容纳四五人开会。

“多年以来光明教会的圣棺可从未外流，你就这么不在意？”

“圣棺不外流，是为了保护圣棺，现在圣棺在红色灾厄手中，避灾光明教会手中还要安全。更何况，红色灾厄拿着圣棺也是要把圣棺交到圣明帝国皇室，不算外流。”

“那你之前还想和赤麟拼命？”

“毕竟是教皇嘛，不然何以服众？民意所向，大势所趋。”

“这可不像是光明教会教皇说的话，更像是一个世俗皇帝。”

“教皇，皇帝，大同小异。”

“教皇不应该看的是光明神的旨意吗？什么时候开始看民意了？”

“从我不信神的时候开始。”

艾莎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背弃你的信仰的？”

教皇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那真是好久了，从我第一次衷心的向神祈愿，却没能实现的时候开始，我就再也不信神了。

纵然世上真有神明，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

看看世人这多舛的命运，起起落落，功亏一篑或绝处逢生都是常见。这些命运要都是神明的安排，那神明的性情得多么阴晴不定，多么反复无常啊。

这样的生灵，值得信？”

“你向神明祈愿什么？”艾莎道。

艾莎抓住的重点总是这么的独特。

以至于教皇懵了一下，一时没答上来。

教皇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砸吧了两下嘴。

“是什么来着？”教皇皱眉，“时间太久，还真记不起了……”

“呵。”艾莎冷笑一声。

她一向认为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忘记，会忘记的留着也没有用。”

既然教皇已经忘了，那就说明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了一些小事背叛自己的信仰……光明教会能让这种人当上教皇也算是气数将尽了。

教皇看着艾莎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把剩下的茶端起，一饮而尽。

“咕噜”一声，喉结滚动，把茶水与到嘴边的话一同咽下。

能让当时光明教会教皇候选人之一的天之骄子放弃自己坚定信仰的事情，当然不会是什么不足道的小事。

他何止没忘，简直刻骨铭心。

只是当着这黑色倩影，不好说罢了。

虽然两人年过二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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