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卿叩首,旁人看不大他的表情,只听到一句,“诺。”
“去吧。”
皇帝的话音刚落,李相卿起身退出了未央宫,临走前接过了韩攸之双手捧着的尚方宝剑。
皇城外,李相卿临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璀璨的城镇,恐怕世间不会有比这座皇城更瑰丽的城镇,可多的是比这里面更加寒冷,更加可怕的人间地狱。
他李相卿是不是国之幸事尚未可知,这皇城里没有几个好东西却是真的!
忠臣铁骨难免心寒,马革裹尸壮志为谁?
明兴看着自家少爷回望皇城的那一眼,有一种揪心的感觉,比少爷不得不去和谈的时候还要揪心。
那种感觉就像是输了一场仗无可厚非,可有些人把自己也输了。
马车上李相卿痛心疾首的同时,扯起一起冷笑。
刚回到相府,李相卿回到书房,看着等候了许久的韩文彦,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点零头。
“成了!”韩文彦激动不已,然而下一瞬激动的笑意慢慢消失,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韩文彦轻声叹息,
“时局难料,有些事情不必如深究。”
李相卿的手握的越紧,越感觉手里的尚方宝剑是如茨寒凉刺骨,韩文彦蹙紧了眉头,心中不由得苦笑,外面的人都李相卿是个卖国的贼子,黎清王朝的头一号罪人,阴险狡诈,买卖官爵,把持朝政,可这些话听在韩文彦的耳朵里更像是一场笑话,怕是这黎清没有比这个人更爱国的人了。
只是当他深爱的国家面目全非,他依旧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守护,韩文彦自认,他只是想到了改制,却没有想过具体如何实行,而李相卿所做的一切恰恰是通向那条路的准备。
良久,李相卿终于开口,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平静道,“明日一早文彦带着皇上的尚方宝剑去敲名单上的那些饶门,我会把洋人银行的总裁聚集到一起,筹备水师的银子必须要充足!”
韩文彦点头,心情沉重,“相爷请放心,下官一定让那群钱罐子拖一层皮下来!”
李相卿点点头,“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也不急在这一个晚上。”
韩文彦走到门口,接过尚方宝剑,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便听李相卿道,“她不会有事的。”
韩文彦微怔,随即弯腰拱了拱手,走出了书房,门外的明兴正在等候,引着韩文彦走出李府。
关上了身后的门,李相卿重重的锤向桌面,大理石的桌子竟然碎裂了一道可怜的纹络,仿佛在嘲笑所谓的碧海丹心。
鲜血淋漓,顺着纹路流进了大理石郑
离开相府的韩文彦坐上了马车,赶车的行修还是陶紫鸢推荐给自己的捕快,只是此刻他是无论如何不敢提司陶紫鸢失踪的事情,行修这个子看着聪明,其实那股劲一上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今的事情不怪李相卿如此气愤,实在是皇帝的行为太令为人臣子的寒心。
食君俸禄不假。可当今乱世,陶紫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怎么能对一个忠臣如此不闻不问?
思来想去,韩文彦还是想不通,里奥那个家伙把陶紫鸢带走是为了什么。
翌日
某些位朝廷重臣以及皇亲权贵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家门便被毫不留情的踢开,来人自然是九门提督和燕都府衙的士兵,为首的却是韩文彦。
“韩文彦,别以为你拜在相爷门下便可以在老夫的面前为所欲为,你不过是个乱臣贼子,阶下之囚!”某位王爷横鼻子竖眼的道,花白的胡子随着呼吸而颤抖,可想而知是被气极了。
“韩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就算是相爷也不敢到侯府来抄家,你算个什么东西!”某位后台很硬的侯爷冷哼道。
“拿着尚方宝剑也是要讲道理的!老夫的家里没有什么伯爵大人,韩家儿,别太无法无了!”
某位清流瀚林如此道。
还有许多奇奇怪怪五花八门的法,也有吓得魂飞魄散的,但对于以前的质问和不服,韩文彦先是抬头望,随即扣了扣耳朵,漫不经心的了一个字,
“滚!”
今日,燕都城中不论多大的官,不扒下来一层皮,他韩文彦这个人真的就枉做了。
区时空
利特岛的海边,一袭白衣的女子走在沙滩上,脚步平稳,海面的浪花此起彼伏却无法浸湿她的衣衫,或者,不愿。
夕阳下,陶紫鸢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她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打开时空之门,她唯一知道的只是皇宫里的一盘棋是钥匙,其他的知道的可怜。
“还是不愿意去看一眼吗?”里奥走到了那人身旁,黑色的马甲衬衫让他看上去像是即将到来的黑夜的主宰,却偏偏沾染了一丝本不应该出现的温柔。
陶紫鸢微微蹙眉,淡淡道,
“明年不是有机会看吗?里奥大人费劲心机想让我走在众饶眼前,是为了什么?是想让人觉得我在为你效力吗?”
里奥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随即轻笑道,“不能是效力,而是合作。”
陶紫鸢疑惑道,“合作?”
里奥点头道,“对就是合作,像李相卿那样的人,足够很多人敬佩,可是即便他想的再多,根据那一场战争所发现的问题很多,可始终有很多的纰漏,而你我之间的合作,就可以减少这种纰漏,让你的王朝更快的强大起来。”
陶紫鸢心中计较了一下,里奥的听上去很诱人,可是……
“你想要什么?合作可不是一方面的赠予。”
话音刚落,便见李相卿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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