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似乎是知道一些事情,当李相卿说出萧寒的名字后,震惊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平,一种令人感觉到寒冷的和平。
“我知道了。”绘梨衣苦笑着,“说吧,我应该怎么做。”
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最起码她不是江元汐,有德威特,有李相卿,再不济萧寒也在她身后,江元汐依旧可以慢慢的探索她的人生,而从今以后,她的背后再也没有人支持。
用人类的话说,叫孤家寡人。
李相卿欲言又止,虽然没有开口,可绘梨衣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放心吧,我清楚的很,江元汐就是江元汐,萧寒就是萧寒,就算是人神也未必会听从天的指示,德威特同我说过的,更何况他交代过让我照顾好她。而且对于那个人来说,她也很重要。”
说着绘梨衣忽然间苦笑出声,“有的时候我也很同情她,可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上一世她过得太苦,却也有那么多人在乎着她。”
这话里的酸楚已经是不言而喻,李相卿想要安慰女人,却在开口之前忍耐。
有些时候痛苦的不是没有人关心,而是你给了她一次温暖之后抽身而退,那之后她有了念想,便觉得生活开始苦了。
这是人性,也是一种正常的心理。
“我有一个问题。”绘梨衣说。
李相卿温和道,“说吧。”
这或许是他唯一能给予的关怀了。
绘梨衣看着面前的男人,唇角扯起一丝嘲讽,
“既然你那么在乎她,为什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杀死她?你知道的,如果你阻止灵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萧寒就不会来,德威特也不会因为萧寒的妒忌而大开杀戒,曦月一族的惨剧就不会发生!”
绘梨衣愤怒着说,说到底她还是有所怨的,说到底她还是不能接受。
绘梨衣掩面哭泣,“为什么这些事情的结果要我们来承担?为什么?”
李相卿眸光微冷,他可以接受一切,但唯独不能接受对江元汐的怨恨。
“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恨萧寒,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她,那个时候我是黎清的首辅,所做的一切必须要符合朝廷的利益。而萧寒他有自己的野心,我们或多或少的都是错的,都是对的,但是,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萧寒不至于因为嫉妒杀人,因为以他的立场,根本不需要。”
绘梨衣勾了勾唇角,似乎有些嘲讽,
“我知道了。你说吧,我该怎么办,能帮她的我一定帮,不为了其他人,也要为了剩下的曦月一族。”
李相卿看了她一眼,“放心吧,从今以后,你曦月一族再不会有人死去了。”
绘梨衣有些意外,不是因为觉得李相卿在大放厥词痴人说梦,而是她知道李相卿说出口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她对于这个人的信任就像是对德威特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忘记这位在黎清遇到的先生,一位可以被德威特由衷的欣赏的男士,可以说,他只是生不逢时而已。
“许下承诺的不是我,而是人神。”为了让绘梨衣放心,李相卿又说了一句。
绘梨衣却是说了一句,“就算是你的承诺,我也信。”
李相卿微怔,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信任自己。
“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让他更想要占据的灵魂,这是第一将她引出来,第二就是利用魔法将他困住,第三让他解除禁制。”
李相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但是绘梨衣觉得第二第三都好说,这世上还有比人神的灵魂更吸引人的存在吗?
李相卿挑了挑眉梢,“有一个人。”
“谁?”
“冥府的二公主,九幽。”
李相卿道。
九幽,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绘梨衣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九幽。
李相卿看着她苦着的脸,有些疑惑。
绘梨衣忽然间像是泄了口气一般,
“你不知道,我以前和她打起来过。”
李相卿眉梢轻挑,这倒是新鲜事。
绘梨衣有些无奈,“她吧,之前是负责这片的,一些不能去碧罗海的灵魂都会被九幽带走,我因为一个朋友,和她打起来了。”
李相卿没问那个朋友是谁,因为他大概有数那个人也只有张府之了,只是他更好奇的是,“结果呢?她输了?”
绘梨衣勾了勾唇角,“是啊,而且她记仇啊,总是板着一张脸,就像是别人欠她一样,听说最近冥王要把她嫁出去,刚离家出走不久。”
李相卿蹙起眉头,“那就是找不到了?”
绘梨衣道,“那也不至于,找她还是有办法的,就是咱们这么做,她会不会有风险?”
李相卿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两个女人倒不像是敌人,反而有点朋友的意思。
“如果混沌带走了陶紫鸢的灵魂,那混沌就成了人神,你觉得这样的结果怎么样?到时候别说是天,就是冥府也得灰飞烟灭。”
绘梨衣微怔,目瞪口呆之余回过神来,“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李相卿点头,十分严肃的道,“我说的只是一部分,你知道混沌的组成是什么吗?是天地间的混浊之气,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善有恶,但是大多时候都是自私的,这种浑浊便是一种养分,他可以吸取并不断的壮大自己,再加上陶紫鸢的特殊身份,天地的毁灭,也并不遥远。”
本站域名为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