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未待入座放下书,便被郭兴年忙扒拉着。
“郭兄?”苏清宴将自己的衣袖扯了几分回来,才带着几分不解,开口问道。
“急急如令,太上老君。救救学生吧!”
郭兴年双手合十,有些巴巴地望着苏清宴。
苏清宴嘴角一滞,无奈笑道:“郭兄,你这又是佛,又是道的。你到底要拜哪一路神仙?”
郭兴年闻言忙收了手,又扒着苏清宴的胳膊,眼神巴巴道:“一会儿便是梁教习的课你能不能把你的课业予我一观。”
苏清宴听罢一滞:“你确定要看我的?”
郭兴年此人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学问是有的,就是平日里怠懒了些。
而梁教习的课业也不多,便只布置了要作六首诗和一鉴山长固而后写心得的课业罢了。
“他们都不借我,所以你要是也不借我的话”郭兴年有几分可怜道。
苏清宴闻言也了然,非是同窗小气,而是他们大多也是细敲慢琢,才成一诗的。
郭兴年虽说只是借来一观,但多半是一诗也未作的。
也就只能东拼西凑一番了。
众人不愿如此,也是正常。
不过,她倒是没有这个顾虑的,毕竟,她天分有限。
于是,便边开口,边将手中课业递了过去,“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的诗一向作的”
话还说完,便见郭兴年一副瞧她如再造父母的模样,一脸谢意,忙点了点头,道:“没事没事。放心,不会让先生瞧出什么的。”
“你忘了先生说过了,你的诗虽常缺灵秀之气,但妙的就是稍微一凑一换,便是脱胎换骨的一首好诗。”
郭兴年堆着一脸笑意,浑然不觉地解释道。
苏清宴:“”
她现在可以把课业收回来么?
蓦地,身后一阵哄笑声传来。
“郭兴年,我说你借了人家课业,还那般埋汰人家?”金宜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就是,就是。清宴,下次莫借给这郭拼凑了。”已在座上坐了许久的孙睿也展了眉,笑着揶揄道。
“你、”郭兴民闻言有些赧然,又有些气急。
“咳,我说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呢。”
金宜和大步摇了过来,拍了拍郭兴民的肩,微凑近了些,笑得有几分贼。
“今日,梁教习才不会来呢。不,应该说,他至少这一年都不会来了。”金宜和眯眼笑道。
“啊为何?”颇喜欢梁教习诗课的陈锡文有些愕然。
金宜和先啧了一声才道:“听说,梁教习家中老母死仙逝了。”
话一出口,金宜和也觉得自己方才那番作派有些过。
因此,随后便讪讪地笑了几声,一副我就是说个消息,剩下的与我无关的模样。
忙兀自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霎时,满室寂然无声。
大多都还只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人。
还未曾学来长辈的作风。
似乎一时也拿不准该是个什么作派好。
按理说,师长如父,师长的父母有逝,该作出悼念的姿态。
至少不该以此作为谈资。
可,他们即便再喜欢梁教习,也不过与之才打了二十多天的交道而已。
若要他们作出一副如丧考妣,悲痛万分的模样,好像也更难。
于是,室内气氛霎时有些僵滞。
蓦地。
“诶?行之兄?你如何成这副模样了?我倒是为何未在安林宴上得见你。”
与苏清宴裴易章一处同坐于后面的魏则献笑问着,出了声。
众人闻言望去。
霎时,气氛一松。
本站域名为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