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妇人见无人应答,自己才半半低首,对着赵远楼小声一答:“请了,就在太太房里!”
一声凄喘从房中传来,一声,又一声……
丫头们端着水盆在院中跑跑窜窜,沿着一条从盆里溅泄出的水线,一队,又一队……
赵远楼后背着双手,在院内踱步,一院的人,静严无声。
良久,空中洒下了片片的雨丝,雨不大,却密。众人抬头望向空,依是静严无声。
“吱~呀~”房门被打开,收集起了所有人的视线,砚菊一脸慌乱地从房里走出。
赵远楼迎了上去,焦灼地望向砚菊。
砚菊正身对着赵远楼,眼睛却望他处,她声音极小极弱地,道出:“是个少爷!”
赵远楼双肩微颤,紧绷着的脸上透出笑来,作势他就要进房里。
砚菊怯怯地走近他,严严实实地将赵远楼挡在自己的身前,颤抖地,“大夫还在里头,小少爷他……他……没声……”
赵远楼怔住了,抽回脚步,那因喜悦而耸起的双肩又落了下去,无力地垂在腿侧,头上的雨丝落在他一眨不眨的双睫上,冰冰凉……
赵远楼不进屋了,但砚菊还是不移方位地堵在他的面前,身后就是被轻轻遮掩住的房门。
赵远楼怔住了,众人也怔住了,只有雨丝不停,眼泪未落……
不知多久,砚菊身后没有掩实的门缝里传出鼠息般窸窣的一声,又一声……
那声音终是没有嚎叫起来,只续续不断地低吟。
虽然声音极小,但还是在这无言肃穆的院中激起了回响。
赵远楼听着,听着……
这声音是他步步为营的岁月里久等而来的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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