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圣上见阮问心泛舟靠岸,他便长身而起,从容向前几步,亲自去迎阮问心。
“圣上。”阮问心要向祁瑄行礼,祁瑄却抬手扶住了她。
“阮娘,不必多礼了。”祁瑄站定,轻握了阮问心双手,神色温和,眉眼含笑:“这舞真是惊为天人,可有什么说法?”
阮问心见圣上如她所料,对这阵法极感兴趣,于是娇声道:“这舞乃是妾的父亲所创,刚刚那步法都记在一本舞笈里,除了这凌波踏莲舞,还有许多舞阵,若是圣上感兴趣,可去妾殿里一观。”
阮问心这是在邀祁瑄今夜同她回芙蕖殿,祁瑄听了,朗声一笑,道:“原来阮娘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好好好,美人盛情相邀,岂有不去之理?”
南嫘听见圣上的回答,心中有些涩然,她又期待什么呢?原本就知道这人的秉性不是吗?怎么还是觉得胸中一阵气闷!虽然早料到圣上为了那阵法一定会顺应阮问心的一切要求,但她还是有些不忿,圣上刚刚还一副对她百般宠溺的样子,转眼间又把一腔温柔转付了别人!
“圣上!寒瓜来了。”
此时,那个回紫宸殿取寒瓜的小内侍刚好回来,他捧着装了寒瓜的盒子,恭敬献了上来。
“寒瓜?”阮问心忽然开口,她状似无意地轻扫了南嫘一眼,这才开口道:“圣上竟有这许多寒瓜,妾今年一颗也没分着呢!”
南嫘听她的意思,是要截她的寒瓜,顿时冷下脸,寒了一双眼,阮问心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她知道如今她说什么圣上都会顺着她,所以,才开口要已经赏了自己的东西。
南嫘心里一阵苦涩,圣上肯定会依了阮问心的,她何必等着受辱呢?于是站起身来,淡淡道:“原来阮妹妹喜欢这个?那就拿去吃吧,我殿里还有许多,也是吃不完的!”
南嫘尽力维持神色镇定,作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可她心里堵得难受,之前任阮问心怎么折腾,她也是毫无感觉的,可如今她对圣上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再遇此事,只觉得煎熬。
南嫘抬眼去看圣上,却刚瞧见圣上也看过来,眸子里似乎含着些担忧和疼惜的意味。南嫘撇开眼,心道,还做戏给谁看?哄着阮问心,还不忘撩拨她!
“圣上,”阮问心开口,声音里带了些快意,她娇声道:“姐姐说把寒瓜让了我呢。”
祁瑄见南嫘冷了一张脸,扭头不肯瞧他,知道她是气着了,可如今,他却不能去哄她,也只好心中暗叹一声,转头对阮问心道:“既如此,你便拿去吧。”
“妾谢圣上!”阮问心拉了祁瑄的手,笑道:“圣上,时辰不早了,这沁凉会不如就散了吧,您不是还想去瞧瞧妾的舞笈么?”
“确实不早了。”祁瑄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擦黑,要入夜了,他回了身,朝众位宫妃道:“天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说完,祁瑄又朝内侍招了手,道:“起驾芙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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