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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会柱叼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茅草,坐在自家大院的石阶上。
外头早已没有人,因为突然来到的叛乱,人们都躲回了家中,惶惶不可终日。
李会柱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是谁?
自己在之前的大水灾中遭了灾,是王上救了我们,给我吃的不然自己这一家老小都要完蛋。
然后招自己去做工,因为之前自己是禁军老兵,被上司看中做了个小吏,有了一些余财,回家买了地,生活也富裕了,这一切都是王上给的。
虽然大王可能不知道自己,但是自己不能忘本啊。
家有余财,又有些许功劳,从他这一辈起,也算是个小贵族了。
来日娶妻生子,孩子以后定能有个不错的前途。
可....
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吗?
摸了摸身上的布衣,轻飘飘的,比甲胄轻多了。
几年过去了,还是有些不习惯。
回忆起先王还在时训练的日子,吃饭喝水都不曾脱下甲胄。
全是新打造的青铜胄和革甲,据先王所说,是为了让甲胄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是禁军,代表着王的脸面。
后来成了习惯,在和先王一起的南征北战中,如果不是这幅甲胄,就死了。
仔细想想,哪是什么为了王的形象,又有哪个君王会特意打造新的的甲胄给你呢?
还不是把武库那破破烂烂的甲胄给你用用就不错了。
王上不过是让他们的生命多一重保证罢了。
那副甲胄,在哪里来着?
被贪婪的上司收走了。
李会柱把茅草吐到地上,站起身,回到屋子里,拿出那副禁军制式剑有些钝了,不过砍人还是可以的。
自从先王意外过世,禁军被那些贵族接管,兄弟们都受不了他们纷纷解甲归田,之后就再没有拿过这只剑。
李会柱在长剑上摸索着,手指又粗了些,但感觉还是那么熟悉,。
熟练的佩戴起长剑,诶,和自己的身型比已经有些小了。
最近吃的又多了些,想来其他兄弟们也都是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太容易发福。
主要是王上给的太多了,最近还发了老兵补贴。
李会柱磨了磨剑,甲胄是没了私藏甲胄是犯法的。
解甲归田的时候甲胄都给没收了。
殷破败想了想,算了身上这身肥肉也能挡刀吧?
做人不能忘本啊,受过先王还有王上两代人的恩,怎么能让王上出去时,家里出事,自己无动于衷,那还是人吗?
李会柱佩剑在身,刚出门,他就看到了隔壁的兄弟。
竟也是这幅打扮,只是手上的东西不一样,还拿着锅?
当盾牌用?
李会柱瓮声瓮气道:“王三,你也来了吗?”
拿锅的王三点头,道:“咱是老实人,不能吃着人家饭,人家出事了就当缩头乌龟吧。”
“我也是。”又有几个门开了。
走出来举着制式长剑的退役禁军。
他们的共同点是,发福不少,一身肥肉。
这些都是威王时的禁军,受灾之后被无胥接济,现在家里都有余财,小日子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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