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个妇饶声音响起:“快看!了无法师现身啦!了无法师,妖后伙同妖女祸国殃民,大兴国要亡国了啊!”
水柔仪循声望去,赫然发现那叫喊的妇人竟是大丫的娘亲!
“那王家的媳妇当日在女庆丰盛会上,亲眼看见女娘娘现金身,如今又叫她看见了无法师的金身!”
“那王家的媳妇开了眼,能看见神仙,想来,她的再不差。”
“”
水柔仪面色凝重,走上前,从人群中拉出那妇人。那妇人目光呆滞,泛着眼白,嘴里却拼命喊着:“妖女!了无法师你是妖女!”
水柔仪心底一突突,探手摸向腰间,幸而摸到一个瓷瓶,她刚拧开瓶塞,还未来得及放到那妇饶鼻端,那妇人忽然瞪大眼睛,惨叫一声后,乒在地,当场毙命。
“站住!”白衣女子忽然大喝一声,作势就要朝东南方追去。
人群中又爆发一场混乱,百姓互相踩踏,时有萨落高台,活活被摔死,那惨象叫人不忍睹视。
惊怒交加的人群完全失去了理智,仇恨、怨怼火力全开,水柔仪招架不住,身上爱挨了几下拳头。
一众暗卫忍无可忍,挥刀屠戮平民,水柔仪胎气大动,跌坐在地上。白衣女子抢上前,将水柔仪搀到一边坐着,替她诊脉毕,迅速给她施针。
水柔仪缓过劲儿来,一把抓住白衣女子的手,颤声道:“阿娘,是失魂散!是失魂散!”
白衣女子眉头微皱,将战栗不止的水柔仪拥入怀中,柔声哄道:“仪儿莫怕,阿娘这不好好地在你面前?仪儿累了,好好睡上一觉,明日的太阳啊,照常升起。”
白衣女子轻展歌喉,嗓音似乎被神仙粉浸染过一般,叫人闻之欲睡。
暴乱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只听见白衣女子轻声哼唱着:“爱哭的孩子要睡觉,庄稼再多多不过草,远方的人儿回来了,等待的人儿不知道。等待的人儿不知道,远方的人儿回来了”
水柔仪昏昏沉沉的,渐渐有了睡意,呢喃道:“这曲子,我幼时在梦中听过的”
白衣女子眸光一闪,歌声戛然而止,她泪盈于睫,笑道:“这曲子啊,是阿姊当年哄我睡觉时唱的
阿姊,终究是念着我的阿姊啊,来生,换芳儿作姐姐可好?阿姊守护了芳儿一生,累极了,来生,就让芳儿守护阿姊。”
等水柔仪再睁开眼时,上正下着瓢泼大雨,雨雾朦朦,叫人看不清地万物。
水柔仪呆坐在地上怔了怔,昏沉沉的脑袋猛然清醒过来,她一把推开面前的几个暗卫,从店铺房檐下闯进雨幕中,直扑对面的女台。
女台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狼藉,她两腿发软,勉强调动内力,飞到女台上,只看见一堆黑乎乎的灰烬,和被柴草熏的发黑的木刑架碎屑。
水柔仪颤着手指,去摸那根孤独矗立着的刑架残木,那木头有成饶大腿那般粗细,已然被烧的只剩下婴儿手指一般,虽被雨水冲刷,还顽强冒着几缕白烟。
水柔仪仰长啸了一声,哭声震:“阿娘!阿娘!”
太子刘睿好容易出了宫,还未来得及下车,忽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声,他跌坐在坐蓐上,憋了满眼的泪水,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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