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客气:“那是自然。血脉嘛。”
文玲十分不解。
都是血脉相连,与更加酷似母亲的沈柏良相比,沈安良的面容简直活脱脱像年轻时候的沈北杨。但是沈家的老太太,却明显更加偏爱并不常在眼前的沈柏良。
沈柏良久居澳洲,偶尔大事的时候才来一次。来也不会久留。沈家老太太常念叨孙子,沈家的晚辈为了讨得老太太高兴,总是想着由头来让沈柏良一年多回来一次。前几回沈柏良还会中招,时间一久,沈柏良也大了,想出的由头多,他推拒的由头更多,有几次索性就不接电话。
倒是沈安良每年的生日,沈柏良都会回来。
老太太由此爱给沈安良过生日,每年都大摆酒席。外头人都道沈家老太偏爱幼孙,衬地那不出名的长孙十分可怜。
但文玲却是知情。
她儿子的生日宴,倒是成了为了欢迎沈柏良回来才举办的宴会。每年的生日宴,她都强颜欢笑,露出精心计算好的得体笑意,以一个继母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姿态来面对沈柏良。
她看沈柏良那张英俊的脸,都察出了如沈家老太太那样深不可测的心机。
更令她气恼的是沈安良。
沈安良单纯无知,对比严肃的父亲,明显不喜他的奶奶,在整个沈家,他反而和他这个异母哥哥关系最好。
沈安良有什么事情都和沈柏良商量。沈柏良总是耐心听,然后给他意见,却不替他做主。
沈安良不自信,沈柏良却比沈安良自己还要信任他。
他很多事情,都在不自觉的追着沈柏良的脚步走。
沈柏良不爱去老宅,他也不爱去。
沈柏良喜欢油画,他也喜欢。
沈柏良最爱看楚门的世界,他也翻来覆去的看。
沈柏良最喜欢牛津皮鞋,他选购皮鞋的时候也把牛津鞋作为第一准则。
沈安良渐渐长大,脱离文玲掌控,文玲渐感无力。然而她要承认,沈北杨是个很好的丈夫,而作为继子的沈柏良,也是个非常优秀的榜样。沈安良从崇拜沈柏良,总好过从去崇拜古惑祝他跟着沈柏良去巴黎看画展,总好过跟着狐朋狗友斩鸡头烧黄纸做兄弟。
对于文玲这样的脑洞,沈北杨哭笑不得。
他深知文玲的委屈。
他变相安慰文玲:“不如你就当做你如意生活中的唯一那点不如意。否则你朋友若是嫉妒你,你都寻不到由头来安慰。你能什么?我婚后二十年丈夫依然疼我?还是我婚后每年纪念日都穿得下当年的定制婚纱?”
他哄她:“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文玲被气笑,推他一把。确实委屈也散了大半。
她才不会告诉沈北杨,她早已经偷偷叫裁缝去改帘年的婚纱。反正横竖沈北杨看不出来,她心安理得享受沈北杨的惊叹。
她大多时候还是舒心。对比那些同样嫁入豪门的同行,不乏比她聪明比她美艳者,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离婚出轨,年老忧心,那些年轻者一个一个上位,又不发并不介意地位只图钞票的,又或者阴险想要接着肚子争气而趁着年轻搏一搏的。文玲这边,不过是臆想中的风霜雨雪罢了。
她想起闺蜜与她所讲:“你现在最好最好,是丈夫贴心,加上你儿子争气。事实上,后者要比前面还要重要,你要懂得。”
她懂得。
直到沈安良遇到容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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