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豫道：“是。”

两人走出客栈，何刃和钟豫在前面，用剑赶着那些人往衙门走，一旦有人想溜走，就会被他们用剑逼回来。

宋沫看了眼宋寒亭手上的剑，道：“关在牢里的那些人，跟这些人一样？”

宋寒亭道：“差不多，那些人也是闹事，出了人命，府尹查不出是哪国的，于是上报王府，让我来处理。”

宋沫道：“通碟文书呢？”

宋寒亭道：“是假的。”

宋沫道：“他们运输的商品是什么？”

宋寒亭道：“一些普通的丝绸瓷器。”

宋沫道：“如果这样，那就不一定是别国的。”

宋寒亭疑惑，道：“什么意思？”

宋沫道：“你也看出来了，那些人根本不像商帮的人。”

“商人的地位很低，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做生意，一定会与当地的官员搞好关系。可刚刚那些人明知你是天朝世子，却还对你出言不逊，实在反常。”

宋寒亭道：“这只能说明他们不是本国商帮。仅凭这些，还不能否认他们是他国的商帮。”

宋沫知道，在缇南这座城池聚集了众多他国的商帮，其中与地方官员起冲突的不在少数。但她说这些人不是他国商帮，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些。

宋沫看他，道：“你去过的地方应该很少吧？至少很少离开天朝？”

宋寒亭道：“我在京城任职，自然很少机会外出。”

宋沫道：“一般商帮靠通碟文书辨别属国，但他们所运输的商品也可以看出他们是哪国的。”

宋寒亭道：“可他们都是从缇南买货，运回本国卖，这怎么看出来？”

宋沫道：“每个国家自然条件不同，需要从别国购买的东西自然不同。比如北延国，冬季漫长寒冷，棉花的产量低，需求大，那么商帮如果要赚钱，最好是进购一些保暖的棉衣，而不是精美却不保暖的丝绸。”

宋寒亭思索道：“这么说来，也有道理。”

宋沫接着道：“南昃就不用说了，他们根本不缺丝绸瓷器。至于西崎，一直以来都是以热情好客出名，民生淳朴，他们国家的商帮，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异国生事？”

“况且，如果是别国的人，那么他们的目的可不是闹闹事，死一两个人就能达到的。”

宋寒亭笑，道：“行啊，知道的挺多！”

宋沫也笑，道：“商人常年混迹四处，早已看不出自身的地方特征，这就是这些人扮作商帮的原因之一。”

宋寒亭道：“另一个原因是，这些人的目的是恭王府。缇南向来有小京城之称，若缇南出事，恭王府难辞其咎。”

宋沫笑着点头。

宋寒亭摸了摸她的头，道：“啧，挺聪明啊！”

宋沫打开他的手，挑眉道：“这是文科生的强大！”

宋寒亭皱眉，道：“什么？”

宋沫笑而不答，只道：“多看些地图，了解了解各国的人文风情，这些都是常识。”

宋寒亭道：“合着之前那副德行都是装出来的？”

宋沫道：“你什么时候听人说我蠢了？”

宋寒亭：“……”

宋沫道：“我认识多少字，读了多少书，旁人不知道，哥哥怎么可能不知道？”

宋寒亭道：“以前爷爷罚你去书房待着看书，你还真的看了？”

宋沫眨眼，道：“我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的。”

宋寒亭：“……”

宋沫道：“走吧，去衙门看看。”

宋寒亭道：“好吧，我们就去看看，到底是谁，想陷恭王府于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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