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方明白陈熠的用意,她感激地对他说:“陈熠,谢谢你。”
然后,她把怀里的摄影灯交到陈熠的手里,继续说:“我就不进去了,先走了。”
转身,被陈熠一把拉住。
男生的目光充满担忧:“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今晚就要回凰城吗?”
陆星辰认真地看着他,点头。
夏樊说,汪如的时间不多了,她不得不快马加鞭。她的出现,不是为了将死之人,只是不愿意让活着的人遗憾。不管是她,还是夏樊。
此时的陈熠,已经意识到夏樊被她放在心里的什么位置。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为她满怀期待,能做的,不过是努力让她如愿以偿。
他指了指她身的衣服,说:“那你总得换一件衣服再回去吧?”
“也好。”不能这么不体面地去见长辈。
踏进陈熠的家中,陆星辰才感觉到,他家很大,虽然是千篇一律的小区房,也比不肖雪泥家的别墅有派头,但空间很宽敞干净。
陈熠放好摄影道具之后,把陆星辰带到白杉的房间,打开衣柜,说:“白杉的衣服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找一件合适的换?”
“好。”陆星辰点头,陈熠掩门而去。
考虑到现在已经是秋天,昼夜温差大,陆星辰心想着要找一件长袖的衣。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白杉的衣柜里根本没有短袖的衣服,千篇一律的长袖T恤,以及牛仔长裤,或者是连衣长裙。这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和她每一次在体育课看到汗流浃背依旧穿着长袖或外套的白杉没有丝毫违和感。
陆星辰在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换,她和白杉的身高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衣服套在她的身,非常合适。
离开的时候,陆星辰无意瞥见床头柜的那个合影,忍不住驻足靠近。
一瞬间,陆星辰彻底僵住。
照片,白杉戴着遮阳草帽,迎着风笑靥如花,和真人一样漂亮,而她旁边站着一位拄着拐杖的年迈老人,同样带着遮阳草帽,却遮不住两鬓的白发。老人笑起来的样子很平易近人,满脸的皱纹都透露着慈祥,这和陆星辰记忆中白松疾言厉色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
许是因为她驻足太久,门外传来了陈熠的声音:“星辰,你好了吗?”
“好……好了。”她匆匆应道,跑去开门。
“衣服挺合身。”陈熠仔细打量她,目光落在她的脸时,问,“你怎么了?”
“没……”陆星辰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我刚刚在床头柜看到白杉的照片,她很镜,看入迷了。”
“那照片还是我帮她拍的呢!当时她的二外公来奕城看她,我就带他们转了一圈奕城。”陈熠得意洋洋地说着,想起今天晚拍到的照片,粲然一笑,“不过你也很镜啊!”
“二外公?”白松是白杉的二外公?
“是啊!我听白杉妈妈说,白杉的亲外公去世得早,她是被二外公二外婆拉扯大的。”陈熠瞧见陆星辰轻蹙起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关系挺复杂的哦!”
不是复杂,是惊讶。
白杉,竟然和白松有关系。
那她和白杉,应该是表姐妹的关系吧?
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陆星辰震惊不已,转念一想,心底又腾起一阵失落。
白松作为她的亲外公,并不待见她。
失落感渐渐升级为悲凉,陆星辰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不禁皱紧眉头。
“你怎么了?”陈熠抬起手在陆星辰的眼前晃了晃。
她回过神,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来自凰城。
想来陶思已经很久没有给她发短信说一些琐事了,不知道是因为她忙于学习,还是因为手机出了问题,陆星辰隐隐觉得这是陶思打来的。
结果,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你好,请问是陆星辰吗?”
陆星辰摸不着头脑,细细听,还能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丝经过岁月洗礼后的沧桑感。她轻蹙起眉梢,礼貌地说:“您好,我是陆星辰,请问您是?”
“我是白陆小学的校长,我姓黄。不好意思啊,前阵子太忙了没有想起给你打电话,突然想起来又是晚,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这个声音,明显和她之前见到的黄校长的声音不一样。
“那就好,你之前到学校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星辰听着陌生的声音,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礼貌地回答对方:“黄校长,我是在我们见面之前给您留的电话,见到您之后,我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所以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您啊。”
谁知对方困惑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呃……您忘了吗?您以前的学生白杉带我和夏樊去见您的呀!”
“白杉?我印象中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学生……”电话那头的男人把尾音拖得很长,似乎在思考或回忆一些什么。
陆星辰觉得事有蹊跷,忍不住问:“您真的不记得我们见过面了吗?我是白然的女儿呀,次和我一起见您的还有汪如的儿子夏樊。”
没有想到电话那头的人震惊道:“你说什么?你当真是白然的女儿?”
陆星辰十分肯定地回答:“是的。”
电话那头的黄校长不由地感叹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听门卫大爷说,是两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来找我,没有想到竟然是白然的女儿和汪如的儿子。”
陆星辰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电话那头的人又惋惜道:“可惜啊可惜,我没能见到你们!唉,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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