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总说,对付这些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总是考虑别人感受的圣贤读书人,一招就够了。
徐少,你猜是什么招数?”
问完,从后视镜里,他看见徐琤的表情依旧古水无波。
良久,杨准备说出答案时,徐琤说:
“行动,前进,再前进。”
杨使劲点头:“对!就是这个!强哥的口头禅。他说这招屡试不爽。”
徐琤松了松领口,道:“掉头,去教育园。”
车停在教育园的知香园门口,晓丛从这里搬出来后,徐琤也再没来过。
徐琤下车,说:“今晚不用陪我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还有,谢谢。”
杨说:“徐少,新年快乐。”
终于,杨又看到了徐少久违的微微笑。
教育园另一角,四个年轻人围坐在桌前,吃着年夜饭。
电视里播着春节联欢晚会,年轻人们不怎么看,却依然会打开电视机。春晚已经成为家人团圆的一种符号和象征,而吐槽春晚则是过年七天乐的重要组成部分。
六荤三素一汤。
十全十美十道菜。
四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青春的赞歌。
“新年快乐。”晓丛说。
“大吉大利。”齐恒说。
“心想事成。”罗立说。
“发发发发。”可可说。
窗外有人放烟花。
嘭的一声,烟花四散,火光像流星划过,缓缓坠下。
“你们许愿了么?”可可问。
“耿老师,过年诶!又不是过生日,许什么愿啊~”齐恒说。
“叫姐姐,我很老么?我就爱许愿!”
罗立在一旁偷偷笑。
齐恒从他筷子底下抢走刚被咬掉一口的藕夹,“你还笑!给我作证啊,昨天是不是她说的,让我叫她耿老师。”
“别带坏我们罗立,本姑娘高兴的时候就允许你叫姐姐。”可可吃了一颗鱼丸,这是晓丛专门为她做的。
“哎哎哎,说清楚,罗立怎么就成你们的了。”齐恒指了指除了自己外,在座的另外三位。
晓丛说:“因为我和可可是Z大辅导员,罗立是Z大肄业的校友。”
罗立低下头,刚刚的欢乐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齐恒拍拍他,并伸出手掌举到空中,笑道:“兄弟干得漂亮!Give me five!”
罗立条件反射的也伸出手掌,尽管不太清楚肄业的自己哪里值得称赞。
啪的一声,两掌相击。
齐恒解释说:“翘课是大学的入场式,处分是进阶式,休学是勋章,退学肄业那可是可以吹流碧一辈子的顶级荣誉啊。
连课都没翘过的校园生活还叫人生么!
小子我不才,刚拿到休学勋章。我会再接再厉,向前辈你学习,争取早日退学。”
可可这位正能量爆棚的资深辅导员听了想打人!她筷子都举起来了,却被晓丛拦下。
晓丛低声道:“先别教育他,看罗立的眼神。”
可可定睛一看,罗立的眼中绽放出流光,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风景。
有时,不论现实有多荒谬,只要能被认可,就有了力量。
年夜饭后,齐恒主动提出送可可去火车站;当然,拉着罗立一起。
路上,可可一语道破他献殷勤的目的:“不就是想逃掉刷碗么!我懂。虽然不地道,但我也超烦做家务的。”
“嗯嗯嗯嗯,姐姐你说的太对了。像导员这种居家好男人,刷碗这种家务活留给他发挥就对了,哈哈哈。”
临上火车,可可在月台挥着手对二人说:“除夕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如果家里尚且有一位算不上仇人的亲人存在的话,就回家看看吧。”
“嘁——,啰嗦的大姐。”齐恒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风太大,我说姐姐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们报平安。”
“就你嘴甜,再见~”
出了站台,齐恒仰头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问罗立:“你想回家刷碗么?”
罗立抿着嘴摇摇头。
“那跟我走吧,哥哥带你消食带你飞。”
“我比你大。”罗立说。
“可你没我高啊,这些小事不用计较,”齐恒将胳膊搭在罗立肩膀上,用嘴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说:“来,跟着我的节奏,咱们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去哪?”罗立问。
“齐天成的家,也是我家。”齐恒回答。
而此时,晓丛系着邦尼兔围裙,在厨房洗刷刷。
他不知道,门外有位访客,为了信守诺言,在寒风中,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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