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开始挣扎，可无论他做什么，这双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从来就没有松过半分。

恶鬼的眼珠子，突然甩到了格斯的脸上，黏糊糊的感觉让格斯全身发麻，一股恶心的味道，蔓延在身体里。

“智，来这里，吃掉他吧。”恶鬼阴森的声音再次传来。

格斯也开始挣扎起来，被掐住的喉咙也无法叫喊，只是沙哑的喊着“恩智，恩智”

格斯眼看着恩智那一张狰狞的脸，凑了上来，自己也像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动弹。

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闭上了双眼，好吧，那就接受这无法承受的痛苦吧。

格斯这样想着，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又或者，像恩智一样，成为了魂魄时，挣开眼来，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仍然被这恶鬼掐住了脖子，还有那人类本能的无法正常呼吸，还有脸上那眼珠子对自己心脏造成的反胃现象，都让格斯一瞬间明白，自己，还没有死。

“恩，恩智。”格斯低头，看见面前停了下来的恩智。

他，是清醒了吗？

恶鬼似乎也没有料到恩智的停留，眼神暴戾的瞪着恩智，怒吼道：“智，智，你怎么了，快，快吃了他，快吃了他啊。”

恩智比恶鬼和格斯都还要矮一些，从格斯的视角看过去，只看得见恩智阴沉下来的双眼，没有了光芒。

只是，为什么，在这双什么也没还没有的双眼里，格斯却感觉到了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悲伤。

就在下一秒，这双眼里，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便从这个灵魂里掉了下来，在这黑夜里，却散发着明亮的闪光，闪耀着这黑夜里的两鬼一人。

他哭了，作为一个鬼魂，他也还是流下来眼泪。

格斯就知道，恩智是善良的，哪怕是一只野猫，将他刮伤，他也会细心的每天给这只野猫带去事物，在下雨天，为那些小猫，做了一个新的家。

格斯被掐住的喉咙越来越紧，格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已经丧失了呼吸，就连心脏也在慢慢停止了跳动。

格斯笑了，在他以为是人生的最后一刻，他居然笑了。

恶鬼紧住的手却突然松了，将格斯丢在了地上，那只手接住了恩智掉下的泪珠。

热的，恩智的眼泪，是热的。

恶鬼的左手抚摸上恩智的脸颊，在到眼角，擦掉了余温。

“智，为什么，你要这么狠，为什么是狠心，明明是你，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你杀了我的父母，可是，可是，你却什么都忘记了，你害这样活的好好的，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格斯瘫软的躺在地上，冰凉的大地和这寒风，让格斯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望着半空中的两个灵魂。

这个恶鬼，他的身体里，埋藏了太多恨，也埋藏了太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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