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艘意大利外交官租用的英国船只。
管家手里的挑起战争自然是吓唬人的噱头,朱丽叶再重要也不是费迪南大公。
但要是葡萄牙海军在这上面胡乱杀人,必然会闹出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背得起这样的责任。
少尉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
这里是海上,如果真的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
他要不然狠下心来把这一船人全部都做掉,要不然就要回去上军事法庭。
“我们走。”
他犹豫再三,还是咬牙命令。
“你是不是忘了道歉了,少尉。”朱丽叶反问道。
”抱歉打扰了您,女男爵阁下,我代表葡萄牙王国祝您一帆风顺。“
少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敬了一个海军礼。
“不是对我道歉,是对他道歉。”
朱丽叶转身指向大胡子船长。
“没必要,没必要。你们走吧。“维森船长立刻摆摆手。
“你必须道歉,我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而来,既然没有开枪的勇气,想要推回去的话就要道歉并且承担责任。这是游戏规则,你踏上船的那刻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朱丽叶不准备给少尉糊弄过去的台阶。
“当然,你也可以让他打你一拳,你自己选。”
少尉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向着维森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在执行公务,船长。”
说罢,他带着手下的水兵,转身就走。
这次朱丽叶并没有阻拦对方,她看了一眼少尉逐渐远去的身影,说道:“你应该庆幸你现在犯的错误只需要用一声道歉就可以抵消,这样的好事不多,我建议你把握住机会脱身,我不知是谁给了你怎样的好处,但只有活人才有享受好处的能力。“
海军少尉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走廊的末端。
“我们就这么走了,头?那批货我们不扣了。”
远离格林尼治号的舢板里,一名水兵放下船桨,退下子弹,不甘心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在船上他们都被加图索手中的外交护照镇住了,但此时想到原本许诺给他们的那一大笔钱,心中又有无法压制的贪婪。
他们不知道货仓里有什么,但有人找到他们去扣一艘叫“格林尼治”的蒸汽三桅游艇上的一批货,并给了比每个人十年薪水还要高的佣金。
那可是非常大的一笔财富,稳赚不赔的生意。
外交护照,外交护照又怎么了?
这里不是陆地,而是大海。茫茫大洋的深处,每年有无数多的船消失在波涛翻滚的海洋中。
或是撞上了礁石,或是龙骨突然朽断,遇上疯狗浪或运气不好碰上海盗洗劫。
大海从来充满了未知。
消失一艘游艇不算是大不了的事情。
他妈的意大利国王再牛逼,大英帝国的舰队再多,能去找海王的麻烦吗?
“不,有句话那个婊子说的没错,钱好赚,但也要有命花才行。”少尉不停旋转着手枪的拨轮,失焦的眼神落在幽蓝色的大海中。
“这次的水有点深。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些黑衣护卫,他们看起来都不是一般人。”
少尉回想着刚刚的感受,他觉得像是被一群狮子围在中间。
“对方脸上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即使我提到了军舰。她似乎吃定了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留在下层甲板里。”
“我有预感,一旦动手的话,兄弟们没有人能见到外面的太阳。”他喃喃的说。
“朱丽叶的护卫全都是加图索家的混血种。”
一个声音从少尉的身后传出,“他们当然有信心把你们所有人都留在下面,长官,你从一开始就犯了错,你太大意了,不应该把所有人都派下去的。”
少尉猛然转过头,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名水兵。
“你在说什么?”
和少尉说话的那名水兵把头上的海军帽压的很低,整个人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
少尉记得他是谁,好像叫做维克图姆,是一名不久前刚刚调到自己手下的水兵。
少尉是个仗义的人,知道对手下严苛是会被打黑枪的。
所以就算他是新人,这次有发财的机会也一起拉过来了,共同犯罪也算是一次维克图姆交的投名状,省的他出卖大家。
他怎么突然在说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你……”
他的疑惑还没有从口中说出,就觉得胸口一痛,一柄军刺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维克图姆”闪电一般的拔出军刺。
将沾着鲜血的利刃再次从两节肋骨之间贯穿另外一名水兵的心脏。
他的就像是屠宰场里最经验丰富的屠夫,整个化作了一道黑影,冷漠的对身边的同伴发起最致命的袭击。
没有人来得及做出反应,不仅“维克图姆”的速度快若闪电,更重要的是,水兵们还在奋力的划船,这里太拥挤了,长步枪想转不过来。
只有少尉军官才配有手枪。
没有一名水兵能想到刚刚还靠在一起同伴转眼成了夺命的死神。
当他手中的掷出的军刺从扎进最后一名还活着的水兵眉心的时候,这个人也不过是刚刚放下船桨,给步枪上完膛。
10秒钟,一个排的水兵尽数死亡。
维克图姆冷漠的注视着少尉仰面朝天瘫倒在舢板上的身影,口中咒骂了一句。
“废物。”
然后他用力晃翻了舢板。
整个人跳进了冰冷的大海。
言灵”蛇“被释放,他感受着海水里传来的波动。像一条旗鱼那样朝着格林尼治号渐渐远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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