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后半夜,镇的居民早已熟睡。那大夫也早已休息,听那伙计拍门,本不想应答,无奈对方不罢休,拍了半,吵得实在没法,只好爬起来骂骂咧咧地开了门。
“吵吵什么,让不让人休息了!”那大夫很不高兴,嚷嚷道。“死六还是死了妈?”这后半句不敢嚷出来,只在喉咙里咕噜着。
“杨大夫,对不住啊,实在是人命关地紧急啊。”伙计道,伸手就要拉老大夫走。
“唉唉唉,等等,我东西还没拿呢。”这镇子也不大,居民间相互大都认识,更何况这全镇唯一的一位大夫。杨大夫自然也认得这镇上唯一一间的客栈的伙计。
杨大夫见伙计着急忙慌的,想定是客栈的客人发了急症,医者父母心,先前虽有些怨气,这回儿却也跟着着急起来,连忙转身回屋取了医药箱来,跟着伙计赶回客栈。
路上听了伙计的描述,大约也了解了情况。这浑身是血的,必定是外伤啊。
“客官,大夫来了。”伙计敲了敲魏衡的房门。
焦急等待中的魏衡,一把拉开门,将杨大夫径直带到床边。“大夫,您一定要救她啊,求您了。”
杨大夫点头道:“尽力而为,尽力而为。”探头去看床上的伤者。
魏衡也顾不得什么了,拉开岳青的被子,将他身上的几处剑伤指给杨大夫看。“她一直这么昏迷着。”
杨大夫见伤者的脸色不对,没有直接开始处理伤口,而是先理了岳青的手号脉。只见他眉头一皱,仔细端详了岳青一番,又抬眼望了魏衡一眼。“嘶,这位公子,这位恐怕是……”
“不会的,不可能。”魏衡打断杨大夫的话,恳切地看着对方道,“你再仔细看看,一定还有救。”
杨大夫见这年轻人如此哀恸恳切,想必床上之人对他非常重要,也不忍直言伤他。这伤者的脉象的确十分微弱且缓慢,全身冰凉,鼻息几无,已在濒死的边缘。况且……
“这位公子,不知这位是?”杨大夫问道。
“这是我夫人。”魏衡答。岳青如今境况十分危险,绝不能再暴露身份。
“哎,”杨大夫叹口气,年纪轻轻的,可惜哀哉啊。“尊夫人这……您请节哀,还是准备后事吧。”
“不,不可能!”魏衡抓住杨大夫的胳膊,“大夫,求求您,您一定要救她。”
他早知岳青一定会甩开他和范正,一个人独校虽然知道这是岳青的选择,也知道岳青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可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岳青一个人去涉险。
他很沮丧,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完全帮不上忙。自己功夫又差,和岳青一起只会拖累她,成为她的包袱。可是他放不开,放不下,让他重新回到交河,重新回去过从前的日子,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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