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一声,牛皋看着缓下脚步的步军士卒:“你等维持秩序,莫慌!”
看着几个步卒勉强镇定下来,牛皋一抖缰绳:“走!”一千五百余骑兵冲出不大的城池,沿途看着不少逃跑的身影,距离数十丈之外,一队辽军的斥候勒马停下,远远的看着跑出城的齐军,随后空中隐约传来一声口哨,那边的身影直接转过马头奔行逃走。
“追!”牛皋漆黑的脸庞闪过一丝凶狠:“他们后面定然跟着敌人先锋,干掉他们!”
身后的骑兵同时加速,跟着前方的都护飞速前冲。
而在城中,王俊发下命令,征用了部分百姓房屋,紧挨着城墙的房舍一栋栋被拆毁,石块、木梁运往城投,做为守城的滚木、礌石屯起来。
也有不少扎支刺部落百姓与城中民众参与进来,甚至自持有勇力的牧民拿上弓箭木棍自发组成巡逻队伍,安抚着城内人的情绪,同时将作奸犯科的人捉去衙门。
季夏癸亥,辽军前锋三千部族骑兵遇上牛皋所率一千五百人马,冲突之下,先锋将领被牛皋一枪捅死,麾下三千骑兵追逃中折损近四百人,随后齐军兵返北疆都护府。
丙寅,辽军的骑兵在休整两日后,终于决定发起进攻,只是往常都是骑在马背上的草原人在攻城中却是别扭的很,萧乙薛不断用着没有着甲的牧民消耗着河董城的箭矢。
牛皋、王俊在城头亲身坐镇指挥,不大的城池成为吞噬人命的漩涡口。
戊辰,都护府周围的村镇被辽军骑兵扫荡一空,从巨母古城与静边城过来的运粮队转头间被大量骑兵追上,粮草物资被夺,仅少量押运的骑兵逃出升天。
庚午,城池南北的两支兵马再次展开攻城,牛皋打退一波登上城头的阻卜部落族兵,同时传来王俊那边危机解除的消息,舒出一口气。
而在城外的萧乙薛估算着城头的守军已经疲倦,亲临战阵指挥进攻,人多势众的辽军兵马让城中的兵马疲于招架,好几次差点被人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此时此刻,求援的消息都难以送出去。
而北疆都护府被攻击的消息已经随着烽火传递去南边的郡县,率先收到消息的是位于宁州以北的女真人,坐镇的完颜娄室直接叫人打开城门,带着身边的亲兵奔入城外军营,顿时集结在北部防备草原人骑兵的六千兵马赶往北边增援。
而消息还在去往同样在北部边疆的杜壆、史文恭、王德等部。
壬申日这一天,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冲入大定府。
……
“马兄,贵国官家何时接见小弟?”
“李兄,帮忙再说项说项,小弟整日等着接见已经快等出病了。”
“王兄……”
处于大定府的赵良嗣也在活动,他来出使的消息已经报给齐国礼部的官员,按照礼制,他们也被安排进了馆驿。
只是满心以为吕布会在不久之后召见的一众宋国使臣,左等不来右等不到,一个个心烦气躁起来,身为主使的赵良嗣没办法,只能频频出入馆驿寻找以前的旧相识帮忙递话,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千篇一律。
“赵兄,官家是宋国人的称呼,这边喊陛下,你再等等,近几日非是好时候。”
“马……哦,赵兄,非是兄弟不帮忙,实在是陛下这两日忙碌,没空见你。”
“再等两日,再等两日,赵兄你稍安勿躁。”
到了大定府二十余天,皆是诸如此类的托词,赵良嗣嘴角渐渐起了个燎泡,独处屋中之时时不时骂着这些旧日的友人。
“赵相公、赵相公……”外面传来呼喊的声音,赵良嗣闻听连忙走去房前一把拽开门,看着跑过来的伴当面带喜色:“可是齐国皇帝愿意见咱们了?”
“不……不是。”来人猛地摇头,气喘吁吁:“方才小的在外闲……打探!”,声音蓦地提高两分,随后又缓下来:“打探的时候看着有八百里加急的信使跑入,看来齐国有事情发生。”
赵良嗣面上高兴的神情一滞,随后皱起眉头:“发生了何事?”
看那人无知的表情也知问不出什么,只是挥挥手让人退下,他自己倚着门框想了想,又匆匆的走了出去。
……
季夏的天气已经有几分夏日的暖意。
齐国各郡县灭佛毁寺的消息不断传来,一同来的消息里,还有北边蝗灾的预估与防治,对那些不受人控制的虫子,吕布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慎重。
只是只他自己知道,他更想将那些蝗虫变成人再一一给砍了。
“陛下。”守在门外的余呈猛地将关着的房门推开,吕布抬头看去,就见他身侧的卫鹤正搀扶着一道身影。
“八百里加急。”
吕布倏然起身,一招手:“拿过来。”,自己也转出书案迎上去,一把接过余呈递过来的竹筒,双手一拧,倒出里面军情。
“陛……陛下,北疆都护府……告急。”
卫鹤手中搀着的汉子声音有些微弱,吕布沉着脸看完手中军情,看他一眼,伸手一拍他肩膀:“一路跑回来,好样的。”
对着余呈吩咐:“送去偏殿让他休息一下,另外命御膳房整治些膳食给他,再传太医给他查看一番。”
余呈当下领命,找侍卫接过卫鹤手中的人走了。
吕布站在原地吸口气:“传房学度、王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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